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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戀人的愛情,她灰冷痛苦。媽媽的政治歷史問題,是壓在她心頭一塊沉重的鉛塊。可悲的是,她在受到政治歧視###的同時,因為思想上受到極左思潮的困厄,長期同她的母親實行“決裂”。事情就是這樣地令人痛心:正當“四人幫”###王曉華的媽媽,同時也摧殘王曉華的心靈的時候,王曉華的“決裂”行動,客觀上無異於幫同極左勢力在媽媽的心靈上“戳”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而她卻一直認為這樣做是完全正確的,是符合革命需要的。

小說主人翁王曉華只是一個虛構的人物,但小說揭露的社會現象則是完全真實的。小說所寫的“血統論”對知識青年的打擊、摧殘,極左思潮對青年人心靈的腐蝕、毒害,是不少人曾經身受的,盧新華的小說,###了“###”和上山下鄉運動中的一些陰暗面,突破了長期以來文學創作只准“粉飾”、“歌頌”,不準反映生活真實的禁區,因此成了思想解放潮流影響下,文藝領域異軍突起的“傷痕文學”的典範。

1978年到1979年初,各地青年自發刊印的文學刊物一時稱盛。一些作品,集中描寫了知識青年的坎坷命運,反映一代青年從狂熱、迷茫,走向徹悟的思想轉變歷程,敘述了他們的痛苦和歡樂,成功與挫折;這些作品在充分肯定世間的真、善、美的同時,有力鞭撻了那些貽害無窮的假、惡、醜。不論作品的具體內容和主題思想是什麼,它們所描寫的典型環境和歷史背景,大都是那場使我們國家瀕於絕境的“###”。

政治###,是“###”中許多知青經歷過的可怕夢魘。劉峰的短篇小說《默默祝福》講述了幾名出身“黑七類”被看作“狗崽子”的知識青年,在走投無路情況下,準備偷渡香港的故事。在小說中,作者並不滿足於對血統論的鞭撻,而是積極探索了下鄉知青在社會底層所經歷的心路歷程:插隊初期,他們也曾設想過在農村安家,為農村的建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然而,不久現實便粉碎了他們的幻想。農村的大多數地方,無論是生產方式、經濟狀況、文化生活、思想風俗都極為落後,這一切,借知青的力量是無法改變的。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一系列事實使他們逐步認識到,要青年們到農村插隊落戶,無非是要丟包袱,即處理掉城市中這一大批過剩的勞動力。艱辛的生活,使知青們的思想有了新發展。對於那些喋喋說教,有的人投以懷疑的目光,並勇敢地進行新的探索;更多的人則為了生存,各自去尋找出路。至於在悲觀絕望之極棄世輕生的也屢見不鮮。

關於真理標準的大討論(4)

化名燕女的短篇小說《凋零》,述說了一名北京女知青與男知青同居懷孕被拋棄,而終於堅強活下去的故事。小說譴責了男知青的自私,企圖姦汙女知青的大隊長的暴虐與愚鈍,愚昧村民對女知青遭遇的冷漠。此外如署名瀾的長篇小說《靈光》,以一個下鄉知識青年的個人遭遇為線索,表現一代青年的思想狀況,他們精神上的苦悶與彷徨和生活上的悽楚與悲涼。

廣東知青###在短篇小說《你話點算》(系粵語)中,用一位知青家長的口吻,向人訴說了子女插隊後的種種遭遇:知青被分派到一個窮地方插隊,農民不歡迎。於是將他們集中趕到山裡,給幾塊瘦地辦個知青場。“唔講食菜,食米都艱難,幾年中從未分過一分錢,買鹹菜都靠我給錢。”後來,當地“土皇帝”又規定,知青一律返回廣州市做臨時工,一個月交10元錢歸隊,隊裡掛名出勤不給工分。廣州市裡做工機會少,有的知青生計無著,只好重返農村,卻發現連住處的床板都被人搬走了。“###”中插隊知青大部分生活不能自給,如果再受到當地農民的冷遇或歧視,處境自然很慘。

這些普通知青的創作,藝術上的功底或顯不足,人物關係的處理失於簡單,對社會的觀察還缺少深度。至少對某些作者來說,他們所關注的與其說是作品本身的精雕細琢,不如說是藉助文學形式來闡明對上山下鄉運動的反思。當時,下鄉知青的坎坷經歷往往不為局外人所理解,知青身份常受到歧視,窘迫處境長期得不到改觀,返城要求更遇到重重阻力,所以要訴諸筆端,引起世人的重視。事實上,這些作品之所以能給予廣大讀者——首先是知識青年——以強烈的觸動和感染,主要是其批判現實主義的力量,而並非藝術手法上的爐火純青。

1978年12月北京召開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是一次具有里程碑意義的重要會議。它進一步批判了“兩個凡是”的錯誤方針,強調必須完整地、準確地掌握毛澤東思想的科學體系,高度評價了真理標準的討論,確定瞭解放思想、開動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