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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一耍脾氣——我就沒撤,只好讓你吃個夠。結果你鬧肚子了。我讓母親好一頓罰……”
我搖頭不語,難為他記得清楚。我笑盈盈的拿起酒杯:“這一杯敬你,太尉大人。你辛苦了。”
他一乾而盡。接著就望著我發呆,好像腦海中仍充斥著久遠的回憶。
碧山晚雲下,鷗鷺閒眠。他分外沉默。終於我開口:“我們,該回去了。”
他到了船頭,搖起槳來,才打趣說:“同舟共濟。我一個人在出力呢。”
的
“你瞎說,我一直在你身邊,我說過的。”我湊近他,和他一同坐在船頭。黑與白的衣衫混合在一起。
我把剝好的小粽子拿在手上,湊到他的嘴唇旁:“謝謝你,帶著我來莫愁湖。”
的
他乖乖的咬了一口。我笑出聲來:“阿福餵魚嘍!魚兒,魚兒,再吃一口。”
的
這條“金魚”果然又吃了一口。我們孩子一樣說笑著,回到岸邊。
六月到來的時候,我帶著宮人們到棲霞山下的避暑山莊“華林園”歇夏。我多年沒有來過,但看見萬千翠竹,飛瀑甘泉,還是心曠神怡。雖然到了這裡,我的政治班子仍然照常運作。建康城裡每一個變化,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之所以選擇在今年到這裡來,是藉此向那些因為改革而寢食難安的人們表示:我除了是一個有強硬手段的帝王,也是一個追求世俗的生活樂趣的普通女人。
有一天,西域的使節送來了匹來自大食國的寶馬。我帶著親信們圍觀。周遠薰好奇的說:“這匹馬姿態真是高雅。”
我鼓勵他:“你不妨試試。”
“我火候可不到家。”
趙靜之撫摸著馬的鬃毛,表情很是欣喜。我問:“這馬如何?”
他讚歎說:“好馬,波斯馬雖然並非純血,但耐力最佳。”的
那個遠國使節一頭紅色捲髮,說漢語很是流利。我笑著問他:“這次你來南朝,覺得印象最深的是什麼?”
他微微一笑,深褐色的眼睛機警而悠遠:“小臣見過不少人物,但對太尉華大人印象最深
。我一生當中,從未見過容貌更美好的人。大人離開時候,我的僚屬無不延首目送。他神情高澈,不刻意講求莊嚴而使人自然起了敬意。如果把人比作寶劍,他可以說是陛下的‘干將’。”
我很讚賞這個使節的辭令,隨手一指趙靜之,說:“那人如何?”
他看了趙靜之很久,笑道:“雲中白鶴。塵世外的人物,不可測。”
晚宴上,周遠薰根據鼓點,跳了一曲西域的舞蹈。月光下,他如醉一般手持一隻夜光杯,翻飛騰躍,舞姿曼妙,但從始至終,杯中之酒沒有灑出一滴。
那外國使節拍手叫好,我正想聽他品評周遠薰,周遠薰已經回到了我的身邊。
“那匹馬,是要賜給太尉公嗎?”他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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