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肅話音剛落,門內終於有了回應,一個沙啞的聲音不耐地說道,“來了來了,大半夜的鬼叫什麼呢?”
聽著門中有聲,呂忠肅的耐心終於消失殆盡,抬腳一下便把門栓踹開了,而門內那個拿著燈籠的老人似乎想不到來人竟如此大膽,隨即怒喝道,“你們想幹什麼?難道不知私闖民宅者格殺勿論嗎?”
“喲,還挺懂法的啊?別廢話,快把刺客交出來。”呂忠肅手握馬刀,針鋒相對道。
老頭搖了搖頭,寸步不讓地答道,“哪有什麼刺客?都不知你在說什麼。”
“敢讓我們搜嗎?”呂忠肅說完這話,已是抬腳進了院子,而牽狗的幾個小兵自然緊跟其後。
“憑什麼?你們可有彭城郡衙的許可?你們知道這兒是誰的地盤嗎?”老頭憤怒地向前一不,舉起燈籠擋住了呂忠肅,而燈籠上寫著兩個字——“元氏”。
“這是?”呂忠肅猶豫了一下,如果這個小院是元氏產業的話,憑現在蘇遊的能量,還真的是惹不起。
果然,那老頭看見呂忠肅的猶豫後便趾高氣昂地說道,“這是元內史的別院,我看誰又膽子敢在此撒野。”
若是按呂忠肅的想法,他當然是不管天皇老子都要闖進去的,但有蘇遊在,他顯然做不了話事人,於是只好轉頭看看蘇遊有什麼指示。
蘇遊卻只是搖了搖頭,淡然道,“這老丈說話不盡不實啊,元內史清靜無為,公正廉明,家中又怎會出小蟊賊呢?”
“你。。。。。。。”老頭想要反駁蘇遊,卻不知從何反起,人家蘇遊句句都在誇元內史的好啊。
“你什麼你?再敢多言,小心我抓你到元內史面前與他對質。孩兒們,還不進去?”蘇遊怒斥完老頭,也舉步跨入了小院,只是這院子裡怎麼有一股這麼重的醋味?
幾隻狼狗顯然也遇到了與蘇遊一樣的問題,它們被帶進院子以後也是聞到了到處都是醋味,從而徹底失去了目標,只能在前院裡亂轉一通。
老頭冷笑著看三隻狼狗出醜,心中不知有多麼得意。
蘇遊把火把往腳下一照,這才發現地板上到處都是醋,彷彿剛才這小院中剛下過醋雨一般。
被人戲耍的感覺真心不爽,合著剛才一直不開門是因為他們要佈置這滿地的醋來擾人耳目嗎?蘇遊氣不打一處出,對著老頭怒喝道,“你們這是要幹嘛?”
“醋放壞了,我們藉著月光弄出來曬曬,不行嗎?”老頭笑了笑,無所謂地說道。
或許老頭原本就是想激怒蘇遊,然後他的目的很輕易地達到了。
蘇遊一手拿著劍,一手抓住了老頭的領口,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現在懷疑你與一宗謀殺案有關,你可以保持沉默,你也可以開口說話,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匹夫之怒,血濺五步。
蘇遊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276火燒弩手
276
“咳咳。。。。。。。”
就在蘇遊抓住看門老頭衣領之時,後院適時地傳來一聲假咳,隨即有三五人在兩個提著燈籠的小丫鬟引領下走了出來。
“哼!”蘇遊想著應該是正主兒要到了,隨即放開了老頭的衣領。
“不知上官身居何職,來我元氏別院所為何事?”為首的年輕人還沒走出來,便怒氣衝衝地對蘇遊喊道;在他們這些公子哥的思維中,第一個問題無疑是身份問題,然後他們才會考慮第二個問題——到底該欺軟,還是會怕硬。
蘇遊聽他聲音覺得有些熟悉,仔細看時,這貨可不就是元壽的小兒子?蘇遊不會忘記剛從突厥回來的第二天,這貨為了引起來雁北的注意竟然在蘇遊和來雁北眼前玩起了危險的馬術,而後蘇遊的腳最終還是無情地在他臉上碾了一下。。。。。。
這手下敗將在自己面前有什麼面子可言?
只是,他此刻不在東都過年,卻跑來彭城郡是為了什麼呢?
蘇遊靜靜地盯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喲,這不是小公子嗎?怎麼,裝不認識?”
元壽的小兒子顯然早就知道來人便是蘇遊,只是他想不到自己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把戲瞬間就被後者道破,於是強笑道,“我元尚柳一介平民,怎敢高攀朝廷的三品大員?”
元尚柳這話,顯然是間接地承認自己認識蘇遊了。
蘇遊當即打蛇隨棍上,道,“元公子既不懷疑我這個御史大夫的身份,總該配合我們在這院中徹底搜查歹徒吧?”
元尚柳見蘇遊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