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忠肅也點了點頭,有些慚愧地說道,“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出呢?那先生去要他兩三艘,改裝成商船應該沒什麼難度。”
“有你這話就行了。”蘇遊聽了呂忠肅的保證,自是心中歡喜,又說道,“兩三艘哪夠?就算他在給朝廷的奏章裡上報了這些戰利品,我也要用錢把他買過來。行了,剩下的有關收購什麼貨物去百濟傾銷的問題,你們來討論吧。”
孫叔等人點了點頭,蘇遊當即推門而去。
蘇游出了小院後,便在小九的引領下到了客棧大堂上面二樓的一間雅室中。
蘇遊推門後,張鎮周與一個儀容威武的四五十歲的官吏便都戰了起來,一齊施禮道,“下官叫過蘇御史。”
“張將軍,竇使君,無需多禮。我蘇游來到杭州這一畝三分地,原本該第一時間拜訪竇使君的,無奈實在是抽不出什麼時間啊。。。。。。。”蘇遊口中雖然寒暄,但還是當仁不讓地坐了上座。
沒辦法,誰讓他們都穿著這一身皮呢?
只要穿著朝廷的衣服,那麼他們只能按照官場的規矩來。
官場規矩,講的是上下之位,以北為尊;私交的規則,講的則是賓主之坐,坐東為主,西面為賓。
蘇遊坐了上位,張鎮周和餘杭的郡守自然只能一東一西地陪坐了。
這餘杭郡守,本名竇慶,字喜良,出自扶風平陵,原本是幽州總管竇抗之弟。
竇抗當年與漢王楊諒有些來往,蘇遊曾出謀劃策讓楊瑓舉薦李世雄取而代之,而後竇抗便被坑了,官職一擼到底,竇慶卻因竇抗之禍得了竇抗的爵位。
不過,竇家人向來都是屬烏龜的,否則也不可能幾百年屹立不倒了。
竇慶顯然也不例外,他此時面對蘇遊時,也表現得戰戰兢兢地,說出的話也有些顫抖,完全不像四十多歲年富力強的男人的表現。
“下官不知蘇御史到了杭州,恕罪恕罪。。。。。。。”
蘇遊倒不好跟他再繼續寒暄下去,因為他相信自己如果再跟他們扯下去的話,智商一定會被拉低的。
蘇遊大手一擺,隨即打斷了他的話,又笑著說道,“竇使君是聽秦雲峰說起本官的吧?你們二人怎麼湊到了一處?”
“下官當時正在郡衙,其實是因為今天接到了東都的八百里加急。”張鎮周聽得蘇遊問起,當即鄭重其事地說道。
蘇遊倒是聽得一頭霧水,實在不知他去衙門和八百里加急有哪半文錢的關係?
張鎮周則皺著眉頭繼續說道,“御史還沒接到信嗎?陛下已經復遣陳稜與下官再徵琉球了,但陛下這次給的批文是就地徵兵一萬,糧草自給。。。。。。”
“所以,今日報紙上的報道正合你意,你不僅不會把這事藏著掖著,還會大肆宣揚兩國的仇恨。。。。。。。”
張鎮周被蘇遊說中了心思,只得點了點頭。
蘇遊卻笑著道,“那你們怎麼相邀一起來找我呢?不會只是告訴我說陛下要你們再徵琉球,或是說報紙的事不封了請本官放心吧?”
張鎮周尷尬地說道,“其實還有件事需要御史幫忙。”
304租船僱兵
蘇遊點了點頭,原本他還不知怎麼開口向張鎮周要那幾條船呢,既然他有事相求,那就好辦多了。
“陛下雖然要求下官與陳將軍再徵琉球,卻只給了士卒和甲具,糧餉卻遠遠不夠。”張鎮周有些為難地說完這話後,又理直氣壯地說道,“自古便有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陛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是想讓我幫你籌集糧餉?”蘇遊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楊廣現在是有多麼地缺錢。
“我也不想麻煩經略使,可總不能找餘杭郡的郡守要錢糧吧?況且,陛下大概也是這個意思。”張鎮周邊說邊幽怨地看著竇慶。
雖然張鎮周語中說不能找竇慶,但蘇遊一眼就能看出他一定是在竇慶處吃了癟。
問題是,竇慶不好欺負,難道我蘇遊就好欺負?什麼叫“陛下大概也是這個意思”?蘇遊心中有氣,臉色卻一如既往的平靜,當即笑問道,“不知張將軍可否把陛下的旨意讓本官過目?”
“這個。。。。。。”張鎮周顯然不可能把楊廣的急件拿給蘇遊,因為含糊地把責任推卸蘇遊原本就是他骨子裡的意思,無奈他畢竟不是文人騷客,連說謊都說得不像。
“那這個問題就先放一放吧。”蘇遊把張鎮周的心思摸了個透,自然把他吃得死死的,沒辦法,誰讓他有求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