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連女人見了也會嫉妒。
冷哼一聲,她忽地笑道,眼中盡是嘲諷:“一個階下囚,你以為你還能舒坦多少日子。真不知城主是怎麼想的,竟然留著你這個妖女!”
妖女,瀾衣這麼叫她,這裡的其他人,背地裡也這麼叫,除了紫笙。
初染只覺得很悲哀,但臉上依舊是一片淡漠,彷彿全然不在意,只是雲淡風輕地說了句:“姑娘的意思,是說你們城主做錯了,對嗎?”
“我。。。。。。”瀾衣氣惱地一跺腳,“夫人,你看她。。。。。。”可水芙蓉卻只打量了初染幾眼,什麼也沒說,微微抬了抬眉,淡淡說了句“城主找你”,便隨即轉身向外走去。
“楞著做什麼,還不快走。”瀾衣狠狠地推了毫無準備的出染一把,她一個踉蹌,手肘冷不丁撞到了桌腳,痛得她不禁悶哼一聲,委屈的眼淚頓時就要忍不住。從小到大,哥哥事無鉅細地寵著她,只要一哭,明知是裝的,他也會軟聲軟語地哄,病了痛了,也總有人陪在她身邊。因為習慣了,所以她早把這一切都看成了理所當然。直到今天,她才發現,原來沒了他們,她真的很懦弱。
咬了咬唇,她沒反駁什麼,只是冷冷地一笑,揚了揚頭,然後跟著走了。
…
昨天學校網上不去;沒傳成;今天補上。大家多支援。
[第三卷 鳳舞:舒蓮(二)]
清風漪漣,漿聲唉乃,小船漸漸朝對面劃去。冬意已起,風吹來的時候,臉冰涼冰涼的。
沁水居在初染的視野裡漸漸淡去,岸的線條也慢慢清晰,一個個家丁模樣的人恭敬地候在一邊。對著水芙蓉行過禮後,便有兩個人走到初染身後,抓住她的手。
“我自己會走。”初染擰眉看向水芙蓉,見她不說話,又故意激道,“怎麼,你們這麼多人,還怕我跑嗎?”
“誰知道你這妖女打什麼主意,沒綁你已經算客氣了。”瀾衣“哼”了一聲,滿臉的不屑。
“我好象沒和你說話吧?”初染轉頭,“我問的可是你家夫人,姑娘是不是越權了?”
“你!”瀾衣的俏臉因為生氣有些發紅。
“諒你不敢跑。”水芙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初染背後的人,身上的鉗制頓時鬆了,她衝著水芙蓉又是一笑,且略顯挑釁地看了瀾衣一眼:“還是夫人深明大義。”
“妖女,你!”瀾衣不禁氣結。初染突然發現,其實她蠻喜歡看她生起氣來的模樣,看年紀,也就十五六歲吧,該是個直性子的人。因為她的喜怒哀樂,全部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什麼也藏不住。
樓閣殿堂,均是黃瓦紅牆,端莊大氣,但彷彿又是千篇一律的構造。彎曲的甬道交錯其間,有曲徑通幽,山重水複之感,且又不乏江南的古樸典雅。這就是離宮,毓縭的離宮,簡單而肅穆,大氣卻不失柔和。“離”,初染不知道他為什麼取這樣一個字,世人不都該偏愛圓滿一些的字眼麼,怎麼偏偏他。。。。。。
仔細地看著這裡的每一處,初染心中默記著路線。走著走著,突然有一角飛簷兀然躍入眼簾,好似一隻火鳳,振翅欲飛,大氣磅礴,美豔之至。若說別的樓宇是規矩端莊,那麼它無疑是嫵媚生姿。牆上還纏滿了綠色的藤蔓,即便是冬日也是春意盎然。風吹過,幾瓣粉色的花瓣悄然落在她肩頭,細看,她陡然一驚。
這花,分明是桃花。如此看來,紫笙說的都是真的了。毓縭,他怎麼也會,奇怪,太奇怪了。
“那是棲鳳居,怎麼,羨慕了?”見她怔怔地看著那個方向,瀾衣頗感自豪,“不過可惜,目前可以活著從那裡走出來的,就只有夫人一個。”
聞言,水芙蓉的身子卻是不自在地一顫,臉色陡然暗了幾分,隨即轉頭喝道,“還不快走,城主都等著了。”
“是。”瀾衣有些不解,但還是應了聲。
約莫一刻鐘的工夫,他們在一名為“聽雨樓”的地方停住了腳步,水芙蓉衝那些僕從使了一個眼色,他們會意地退到一邊守著,只她們三人進去。隨著人聲,初染視線裡那端坐在臺上的人影也逐漸清晰。毓縭,是一如既往的黑色,那稜角分明的俊顏,肅穆偉岸。水芙蓉淡笑著在他身邊從容而立,且聽眾人齊齊下拜,“城主”與“夫人”那兩聲稱道,震徹雲霄。這個感覺,和泠月不一樣。
冥冥,在眾人的注視裡,毓縭的目光卻直直向她射來。一瞬間,喧囂轉為寧靜,和著一片驚豔的詫異和抽氣聲,她淺淺而笑,傾國傾城。回望他的眼睛,初染一步一步邁上臺階,挑釁地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