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是客?
紀詠在心裡嘟呶著,笑道:“一個也是喝,兩個也是喝,我素來不怕人多,我們不如來劃三個拳好了。世子又何必拒馬大人於千里之外?”
言下之意,宋墨請個幫手來他也不怕。就怕宋墨為了面子不答應。
不可沽名學霸王。
宋墨可不上這當,笑道:“可見紀大人不太會划拳,三人拳,自然是各算各否,紀大的疑心也太重了些。”
暗指紀詠沒有膽量。
紀詠不屑地朝著馬友明挑了挑眉。
馬友明的確有和宋墨聯手的意思,但他性格爽直,以強為尊,自不會逞那口舌之爭。當然也不會把紀詠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他笑著舉起了酒盅,說了句“這一杯,我先乾為敬”,算是正式加入了他們的行列。
花廳裡又響起了划拳聲。
只是這一次喝酒的變成了馬友明。
宋墨和紀詠都瞪著馬友明。
馬友明只好尷尬地道:“要不,我們行酒令吧?”
紀詠撇著嘴角,道:“就怕世子不答應!”
宋墨微微地笑,笑得矜持而又溫煦:“陪客嘛,只要紀大人覺得好,我有什麼不答應的。不過。酒盅不過癮,我看。拿碗來好了。”
紀詠冷笑,抬眼看見旁邊的茶几上放著副牙牌,他目光微轉,高聲喊了丫鬟進來,吩咐她拿幾個海碗進來,然後起身隨手抓了幾張牌放在了黑漆描金的海棠花茶盤裡,道:“那我們就以為這幾張牙牌為令。各作一七言,世子以為如何?”
一直坐在旁邊沒有吭聲的竇德昌爭了起來。
行酒令,那可是文人的強項。
而且當世之人都苦讀《四書》。很少有人在詩詞上下功夫,連七叔父都不忍心考校宋墨,可見宋墨詩文平庸。不管什麼說,宋墨也是他的妹夫,紀詠的妖孽是人皆盡知的,誰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宋墨吃暗虧吧!
“行酒令倒是人越多越好。”他裝著看不清楚形勢,笑道,“我也來參加一個吧?”
宋墨看出竇德昌是想給他出頭,就更不願意竇德昌被牽連進去。
他拿過茶盤把牙牌一一覆成背面,笑道:“那我來做行令官吧?”
竇德昌只好把茶盤推到了竇政昌的面前,道:“還是我哥哥做行令官吧!我和表哥,四四姑爺一起喝酒好了!”
宋墨口口聲聲稱他為“舅兄”,他也習慣了稱宋墨為“四妹夫”,可看著紀詠冷峻的面孔,他臨時機變地尊稱了宋墨一聲“四姑爺”。
紀詠聽著臉色果然有些不好看,卻也沒有多糾纏,示意竇政昌摸牌。
竇政昌一看,是張一枝春。
這令有些麻煩,好在不算生僻,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