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長嘆口氣,答應她:“我們不管這事,置身事外好了。”
他心裡卻明白。
有時候樹欲靜而風不止。
他現在在的這個位置,太敏感了。
如果換個地方就好了!
念頭一閃而過,他突然想到了姜儀。
他雖然只見過姜儀幾百。可姜儀給他的感覺卻是個頗有見識又頗有些進取心的青年人,進入神機營,一直是他夢想甚至是驕傲。而他也從不掩飾能進入神機營確自豪,怎麼他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嫌棄起神機營辛苦來?
宋墨決定找個機會和姜儀談談,卻因為趙璋如出嫁在即,做為竇昭的夫婿,他希望給趙思留下個好印象,不當值的時候就在趙家幫忙,一時間找不到比較自然的機會和姜儀說這件事。
而趙璋如因為有了六太太和郭氏、竇昭等人的幫忙,進行的非常順利。
儘管如此,她的婚禮上還是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馬友明到五軍都督府來辦事,路過玉橋衚衕,知道宋墨的表姨姐招贅,不請自來,送了二十兩銀子的禮金,跑來喝喜酒。
這等給面子的事,舅母自然要好生招待。
她專為馬友明在花廳裡開了一桌,請了宋墨和竇政昌、竇德昌等人作陪。
酒喝到了一半,紀詠來了。
他還穿著上朝的官朝,朝竇德昌嚷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請我?我要不是今天提早回家,還不知道壽姑的表姐出嫁呢?”
竇德昌恨不得把紀詠的嘴給捂上。
竇政昌則有不安地望了宋墨一眼,拉著紀詠就要往外走。
紀詠皺眉,不屑地瞥了眼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裡喝酒的宋墨一眼,道:“發生過的事你們難道能當沒發現過嗎?還學什麼老莊之道,我看你們也就只能當個亂典的儒生。”
馬友明茫然不知所措。
壽姑顯然是個女子的閨名,可這與宋墨和這位紀大人有什麼關係啊?
宋墨在心裡冷笑。
竇昭現在可是他的妻子,他有什麼好怕的!
他想破壞他和竇昭的感情,門都沒有。
一家有女百家求,他不過是和自己一樣看出了竇昭的美好罷了。他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對自己沒有信心的男子,只因妻子過於美好就會生出憤然之心,覺得妻子奪了自己的風頭。
“十一舅兄,”他笑著邀請紀詠入席,“來的都是客,紀大人既然給了禮金,我們也不能怠慢他不是?我看,就讓他和我們坐一個桌吧?正好我和馬大人準備划拳,人多,熱鬧些。”
紀詠嘴角掠過一絲譏諷。
以為我是文人就不擅長喝酒?
划拳?
看我不輸死你!
他甩開竇政昌的和坐到了宋墨的對面,微微地笑道:“划拳,我也會!”
☆、第三百七十一章 喝醉
“八匹馬啊,五魁首”
在佈置最雅緻的花廳,響起了走卒販夫才會吆喝的聲音。
紀詠卻神色如常地伸了伸擼著的衣袖的手臂,指了指宋墨面前的酒盅。
宋墨一言不發,笑著舉杯而盡。
花廳再次響起“七星照”的聲音。
然後喝酒的變成了紀詠。
馬友明望著自己眼前紋絲不動的酒盅,又望了望堆在花廳一角的酒罈,悄聲地問竇政昌:“這是個什麼情況?我到現在可是滴酒未沾。”
竇政昌滿臉窘然,忙舉了杯:“我陪馬大人喝一盅。”
馬友明卻搖了搖頭,將手覆住了酒盅,道:“莫要壞了規矩,那就沒意思了。”
竇政昌面紅如布,尷尬地道:“我不會划拳。要不,我們行酒令吧?”
馬友明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然後搔了搔頭,道:“可我不會行酒令,我只會划拳啊!”
“這,這可怎麼辦?”竇政昌為難地道。
真是讀書讀愚了!
馬友明暗暗搖頭。
怎麼辦?
自然是想辦法把這兩個人給分開了。
不然大喜的日子,若是喝醉了,豈不是給趙家添麻煩。
他在心裡腹誹。
一巴掌就拍在了宋墨的肩膀上,笑道:“世子爺,我來和紀大人劃兩拳吧?看著你們喝得豪爽,我這心裡可是癢癢的。”
素來大方的宋墨卻笑吟吟地推開了他,道:“來的可是客,今天紀大人為貴,你且忍讓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