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察的一年半時間。因為阿彪再也沒有出現,而松明又實在沒有殺人。他終於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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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畢業的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吳米達和我抱在一起哭。
她學文,我學理,我們將在不同的地方工作,松明繼續讀研究生。
我實在很納悶他這樣的人為什麼要讀研究生,因為,連我這樣的物理天才都沒有讀研究生呢。
因為我爸爸給我找了一份好工作,在廣州一家大公司上班。我從來不知道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教師爸爸,居然有這樣的能耐。
工作很清閒,工資也很高。我整日裡坐在辦公室裡玩電腦,偶爾寫一寫檔案。公司的老總姓朱,和我一個姓。我簡直懷疑他是我親戚。如果不是很親很親的親戚,我憑什麼幹著這麼一丁點的工作,拿這麼高的工資?
我實在很羞愧。
所以我工作的時候認真極了。
口碑很好。反正沒事,樂得幫助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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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爸爸的用意很簡單,就是阻止我繼續學習物理。
我這十幾年都是學習物理學過來的。我比別人有更多的天分,更強的好奇心。我學得好極了。
我媽媽也一直堅持讓我學物理。
我爸爸沒有反對。
可是,在我準備繼續讀研究生的時候,我爸爸居然改口了:
“量子,你不要再學物理了,女孩子家,學點別的東西比較好,工作清閒,也不用熬夜。做研究很辛苦,你媽媽當初要進研究所工作,我還不肯呢。”
“唔,是麼?”
爸爸明明是因為不想離開媽媽,才讓媽媽放棄國外研究所的工作,和他一起留居中國。我曾經以為他很自私,但是,後來,我發現,我爸爸只是給我媽媽找了一個退路。因為,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媽媽那獨一無二的物理天分,突然有一天,很不可思議地完全喪失了,她在一夜之間,從一個未來的居里夫人第二,一下子退化成為一個平凡的婦人。我爸爸給她找了一份工作,工作清閒,待遇很高。
現在,我媽媽病了。而且,一直都在病著。從兩年前她開始發燒的那一天開始,病了兩年。她躺在病床上,說著一些糊里糊塗的怪話,我外婆一直在醫院裡照顧她。放假的時候,我就去醫院裡看她,外婆站在我身後,對我說:“你媽媽精神已經有些失常了,你小心些,不要嚇著她。”
但是,我媽媽經常會突然睜開眼睛,叫一個我不知道的名字:“巫明,巫明!”她上下打量著我,似乎已經不認得我是誰了:
“你是誰?你將我們家巫明怎麼樣了?”
有時也會大喊著:“狼族!狼族!狼族亡了呀!”
每當此時,我都會哭:“媽!我是朱朱,朱量子,我是你女兒呀!”
可是,她卻一臉陌生的看著我:“不可能,我,我怎麼會有女兒呢!我怎麼會有女兒呢!”
我不知道我媽媽怎麼會變成這樣。但是,外婆說,我媽只是受了點驚嚇,也許過幾天就好了。
“幾天”累積下來,變成了年,年累積下來,變成了兩年,而且,如果繼續累積下去,會不會變成十年,二十年呢?
我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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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王的王妃 第十回 重逢
公司放假了。我從廣州回黃岡。經過武漢。
我在武昌火車站下了車。傍晚的時候,我發現今天回不去了。我沿大路走起來,來到長江邊。
三年前,我在這裡坐船,和阿彪一起。他將我從火車上拖下來,困在武漢。我們在江灘上放風箏,去黃鶴樓觀風景,還去了一趟歸元寺。我那麼地不情願,因為我只想趕快回學校唸書,我已經缺了整整兩月的課程,再不回學校,就趕不上期中考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