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泰將手裡的骰子扔回到桌面上,笑著說道:“我還沒有說完呢,前輩。我搖完骰鍾之後,暫時先不開鍾,由前輩你也開始搖骰鍾,然後我們一起開鍾,如果前輩搖出的點數跟我搖出的點數一樣。那麼前輩就贏了,如果不一樣,那麼就是我贏了。”
歐安頓時就是一愣,這樣的賭法他還真沒有遇到過,羅泰出的這個題目。不僅考究他的聽力,還要求他對骰子的控制力也相當到位。因為如果他僅僅聽出了羅泰搖出的點數。卻沒有能夠同樣搖出,依然還是要算他輸的。
“小友,你這種玩法似乎我很吃虧啊。”
羅泰輕搖著手指:“前輩,是你提出由我來出題的,怎麼我出了題目之後,前輩又覺得不公平。難道前輩想反悔嗎?”
歐安呵呵笑著搖了搖頭:“沒有,我既然同意了由你出題目,當然會遵照你的意思來跟你賭一把。只是我覺得這樣有些吃虧,想跟你商量一下。能不能想個折中的辦法,讓我不那麼吃虧呢?”
羅泰詫異地望了望歐安,實在想不到歐安居然會說出如此示弱的話來。
略感奇怪地笑了笑,羅泰輕咳了一聲:“前輩,不是我誠心佔你便宜,實在是你太著急了,我的話還是沒有說完。等前輩與我比完骰子點數之後,無論勝負,都輪到前輩你來搖骰,我聽點數,然後照著前輩的點數搖出。這兩次比較之中,只要有一次是我輸了,那麼這一局賭賽就算我輸。”
歐安聽完羅泰的解釋,這才好似鬆了一口氣似的,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了起來:“這樣還好,不然老朽豈不是有輸無贏了。”
羅泰總感覺歐安似乎是在施展什麼花樣,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比賽題目是羅泰提出來的,歐安除了示弱了一番之外,並沒有對規則進行修改,也沒有提出什麼過份的要求,即使這樣,羅泰依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只是賭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只得暫時將這種古怪的念頭拋到了一邊。
羅泰向著對面的歐安伸手示意了一下,右手倏地伸出,一把抓起面前的骰鍾,居然鬆手扔向了半空,左手一把抄起六粒骰子丟擲,骰子似乳燕歸巢一一落入骰鍾之內,頓時骰鍾之內響起一片炒豆一般的骰子與骰鐘的碰撞之聲。
被羅泰扔出的骰鍾在空中不停地翻著筋斗,卻沒有將任何一粒骰子掉落下來,最後鐘口朝下落到桌面之上,咣的一聲劇響,骰鍾又輕輕在桌面上跳了一下,才穩穩地停住。
羅泰從一開始丟擲骰鍾與骰子之後,便再也沒有碰過骰鍾,就這麼滿面微笑地看著骰鍾帶著骰子落回桌面,然後伸手向歐安示意了一下,提醒歐安可以去猜骰鍾內骰子的點數並照樣搖出來了。
歐安完全沒有想到羅泰會選用這麼一種莫名其妙的搖鍾方式來進行,所以很是盯著骰鍾愣了半晌,但是多年來混跡賭壇的經驗讓歐安一雙耳朵始終仔細辨別著骰鍾內骰子碰撞的聲音。
沉吟良久之後,歐安猛地用雙手捧起面前的骰鍾,罩在六粒骰子之上,用力地將骰鐘左右搖晃起來,隨著歐安慢慢地搖動,骰鍾也逐漸帶著骰子離開了桌面。
歐安搖動骰鍾所使用的方法便是最傳統最原始的搖鍾方法,因為在歐安看來,只有最簡單最沒有花巧的搖法,才是最穩妥最成功的搖法。
複雜多變的花式搖法,往往能很眩人耳目,令使用這些搖法的人表面上看起來象個高手,但是真正的高手卻會使用化繁為簡乾脆利落的原始搖法,就是因為最原始的搖法可以讓人更加得心應手地控制骰鍾裡的骰子。
歐安雙手捧著骰鍾用力搖晃了幾十下,同樣咣地一聲將骰鍾按在桌面上,微笑地對羅泰說道:“年輕人,功夫不錯,居然隨隨便便就給我老頭子出了一道難題,麼、二、三、四、五、六各一顆,共二十一點。”
說完,歐安將骰鍾提起,果然桌面上六粒骰子分別是每個數字各一顆。
羅泰雙手輕輕拍了兩下,微微點著頭說道:“前輩果然身手不凡,將骰鍾內的骰子控制得猶如事先擺好的一般,只可惜耳力差了點兒,我搖出來的是麼、二、三、四、五、五,一共是二十點。”
然後羅泰一隻手揭開了骰鍾,果然六粒骰子只有二十點,歐安聽錯了。
歐安驚奇地伸長了脖子,仔細觀察了半天,同時腦子裡拼命回想,究竟是因為什麼而導致他居然聽錯了骰子。
終於,歐安回想起羅泰搖骰鍾時的一個細節,那就是骰鍾在落在桌面上之時,曾經輕微地跳動了一下,看來正是骰鍾這一下輕微地跳動,卻將其中一枚本來應該是六的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