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本錢不夠?」
「不是,是這一年來,我孃的身子不太好,也看過大夫了,說是風溼。」
「明天你帶她來給我看看。說不定我開的方子,可以治好她。」
王凱感激的答道:「多謝少夫人。」
「沒什麼。」小初不覺得自己值得他的感謝。她需要一個幫手,正打算把他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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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少爺又讓人送了一盒首飾過來。還有這些衣料,您挑幾件喜歡的,好讓人量身裁幾件新衣。」
小初隨意掃了那幾匹絲綢錦緞一眼,胡亂指了幾匹。「也不用量身了,就照以前的衣衫去裁吧。」
「您瞧瞧這盒子裡的首飾,這一串是南洋來的珍珠,這麼大顆又色澤飽滿的足足有二十四顆,可真難得。我聽小三子說,是少爺這次去南方,特地費心幫少夫人帶回來的……」
小初有些不耐煩的瞄了一眼,她拿這些珠子做什麼好?當彈珠打,都還嫌它太脆弱呢!
她敷衍的點點頭,表示她知道了。「把它收起來吧。」
「是。」秋菊收起盒子,放進抽屜之中。那兒已足足擺了三大盒的珠寶,件件價值非凡。
可是這位少夫人真是奇怪,從來也不戴。只有去見夫人時,才在發上隨意插上一支玉簪,那是這些首飾之中最不起眼的一件。還有那些精緻的羅衫,她一回到房裡就換下,仍舊穿她那些寒酸的舊衣。
一點也不像是石家堡的少夫人該有的樣子。
「沒事了,妳下去吧。」
石磊才剛從海南迴來,聽說又馬上整裝,要到蘭州。這一去恐怕來回就要大半年。這樣也好,等他回來,離他們成親也就差不多快一年了,是他答應過娶他的心蓮表妹的日子,也是她答應石夫人,要讓他納妾的期限。
她自然不會有雅量眼睜睜地看著他和別的女子成親。
呵,她為什麼不能接受呢?他們之間無論有過什麼,在十年前就結束了。歲月不留情,劃傷她的那柄短刀更不留情。繫著的紅線已斷,無法接續。
她走進園子裡,仔細地替她的藥草園除著雜草。藥草她已收成過一回,種子是她從山上帶下來的。平地太溼暖的氣候,讓她照料起來異常艱辛。雖然辛苦,總算值得,總有收成的日子。
但不是樣樣事情都是這樣……她習慣性的抬手輕撫著頰上的傷痕,那兒似乎隱隱約約的疼了起來。不該是這樣的,她的傷應該早已痊癒……
「少夫人,園子是不是該施肥了?我挑了擔花肥過來。您看看,要澆多少?」
「別喊我少夫人!」小初突然覺得這個稱呼十分刺耳。她不是任何人的「夫人」!
王凱愣了一下,也不太意外。全府上下,無人不知少爺自成親以來從未踏進過頑石居一步。想想少夫人也是可憐,被自己的丈夫這般冷落,雖然她臉上有傷,看慣了也並不覺得礙眼。那雙水亮的大眼,明如秋水,發黑如墨,膚白勝雪,嫣紅的唇像是初放的花蕾。雖然此刻臉色不豫,仍是一位美麗的女子。
府上其它人,將她說得頗為不堪。他最常聽到的是「不知羞恥的醜女」,先別說她根本就不醜,就算當初是她主動向夫人提起婚事,夫人若是不願,可以不同意埃而且,少爺回家若是反對,大可以退婚。如今和人家成親了,又對她不聞不問,讓她守活寡,這少爺也太過分了。
王凱忿忿不平的想著。換了他,疼她都來不及……
驚覺自己在想些什麼,臉上不由得熱辣辣得紅了起來。
小初見他呆呆的瞧著自己,臉色發紅,以為他生自己的氣。
哎,小王又沒得罪她,她怎麼可以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對不住,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這樣吧,我正在幫你娘治病,你喊我白大夫就好了,別喊我夫人。」
「我稱妳白姑娘好了。」王凱倒是高高興興的回答。反正她和少爺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小初也不反對,什麼稱呼都比「少夫人」好。
「對了,王媽的病好些了嗎?有沒有照我開的方子按時吃藥?」
「好多了,多謝姑娘。 姑娘真是神醫。我娘她還做了些小點心,讓我帶過來給姑娘嚐嚐,聽說少爺……」也愛吃的,他收回最後幾個字。「我是說這桂花糖藕挺好吃的。」他放下扁擔,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
小初伸手接了過來,一層層的開啟那個油紙包,呆呆地瞧著手上的點心。淚水一滴一滴的跌落在紙包上。以前……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