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辦公室。”
“自以為是滋生疏忽大意。我不是也看到了有關大衛的信件,對嗎?”
混凝土地面的積水在燈光下閃爍。我的涼鞋與雙腳溼得通透,雨水也滲進了我的襯衣。我很快就會嗅到潮溼而帶有泥腥味的陳腐氣味。我想到了瑪麗安。大衛。有著艾弗森名字的那份檔案。瑪麗安真的也知道這些嗎?我喉頭一酸。或許,她竭力要掩蓋的並不僅僅是謀殺庫爾特一案。
我向他們說了那份報告。我細說內容時,多莉向拉烏爾靠得緊緊的。
“我必須提醒大衛。”
“可你的處境也很危險。”
“我能照顧好自己。”
“你真能?”多莉說道。“聽我說,你會有麻煩。瑪麗安會打電話給你,說想見你。與你相約,但不在市中心,而在某個偏遠之處,也許出了伊州。”
瑪麗安明天將前往多爾縣。按照耶利米·吉布斯的安排。
“我不會回她的電話,也不會去見她。”
“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他們?他們闖入你家,在圖書館外面槍殺那個男孩,在街上襲擊你父親。斯庫尼克也很可能是他們殺害的。”
我的頭猛地抬起。“可他死於心臟病發作。”
“有一些模仿心臟病發作的化學物質,如果有門路,就很容易搞到的。”她雙手緊貼著臀部。“你還忘記了另一件事。”
“什麼?”
“你有個女兒正在野營。”
我全身僵硬,聲音沙啞:“不,不會的。”
“你敢肯定?”
* * *
1 聖約堂:這是作者虛構的一座教堂。
2 貝里斯:中美洲的一個國家,是中美洲唯一以英語為官方語言的國家。
3 維克爾公園:又譯作柳條公園,位於芝加哥西城區,盧普區的西北部。
4 戴利廣場:又名理查德·J·戴利中心,得名於長期擔任市長的理查德·J·戴利,位於芝加哥市中心盧普區西華盛頓大街50號,矗立著一座畢加索未命名的雕塑,為著名藝術、商業中心。
第46章
雜貨店裡,我打電話給大衛,但沒人接。我沒有留下語音資訊。拿了一把牙刷便去櫃檯結賬。店員嘰諷的表情讓我感到不安;我想都沒想過要偷東西呀!看到鏡子裡自己那副狼狽相,我才明白過來——簡直就是從少年恐怖片裡跑出來的:一身蓬亂、溼噠噠、髒兮兮的。
“你去哪兒了?”爸爸開門時責問我。
“我正打算報警呢。”
他眼睛眯起,“你全身溼透了。”
我用毛巾擦乾身上,告訴他多莉和拉烏爾說的話。
我說完時,爸爸停下鋪弄沙發床,走進了臥室。對摺的墊子還開啟著,一隻腳懸在空中。我聽到抽屜拉開又關上。他走回來時,一手拿著支半自動手槍,另一手拿著一盒子彈。我看著他給這支柯爾特手槍裝子彈;裝進彈夾後,他把槍放在椅墊上,然後接著鋪床。
我走近墊子,小心地避開手槍。“爸,你覺得砸腦袋知道這份報告嗎?”
他俯在一個枕套上。
“你覺得他是最初把報告交給庫爾特的人嗎?他是秘密抵抗組織的成員。庫爾特是戰略情報局特工。他們會不會在歐洲就認識了?”
“這種巧合可能性太小了。”他挺直身子。“但是,就算他們認識,你又怎麼證明?他們都死了。”
“我們知道砸腦袋之前一直在找萊爾。他東躲西藏地活著。他曾和哺哺說,如果那夥人抓到他,就會除掉他。而且不僅是萊爾。他還到處打聽訊息。哺哺說他甚至給中央情報局發郵件。可能他是想確認這份報告的下落……這份他在多年前給庫爾特的情報。”
爸爸開始點頭。“有可能。”
“如果瑪麗安或吉布斯知道他正在做什麼,那就可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殺了他,因為砸腦袋知道保羅·艾弗森資助門格勒。”
“對,但他們可能不知道砸腦袋是否真的有那份報告。所以他們盜走他的東西,並且除掉任何可能的知情人。”
“包括我?”
我點頭。
“我不明白,”爸爸說。“就算砸腦袋知道瑪麗安的父親幫助納粹黨,為什麼要殺他?”
“瑪麗安怎麼能讓這個訊息洩露出來?這可能會毀掉她的政治生命。”
爸爸搖頭。“現在,這種事情用不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