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我進入砸腦袋的郵箱那件事她是如何刺激我的,我就搖了搖頭。
一道雨幕乒乒乓乓地掃過停車場,牆上的電燈噼噼啪啪地作響。我們向遮雨板裡後退了幾步。
“有什麼發現?”我問道。
“還不能確定。”多莉說道。“信裡用詞隱晦。可能是自發性的騷亂,或是某種暴力活動。”
“可瑪麗安需要你們手中的選票,為什麼會處心積慮地對付你們呢?這可是政治上的自殺行為呀。”
“我們黨是一個很小的拉美裔組織,”拉烏爾說道。“有些人說我們並不代表大多數拉美裔。”他眯起眼睛。“聽著,要在政治上打擊她,唯一的可能就是證明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是她精心組織的。但我們又覺得不是她乾的。”
“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既然從她的郵件裡發現了陰謀活動的蛛絲馬跡,可你又認為不是她策劃的?”
多莉又點燃一支香菸。火柴丟擲的長長陰影劃過她的臉龐。
“另有其人。”
“吉布斯。”
“不是,吉布斯沒那能耐。這個人應該金錢無數、資源眾多,老奸巨猾,能夠策動一場內亂,卻像是自發產生的。”
我瞪著拉烏爾,再瞪著多莉。突然間,巨人公園那一幕跳出腦海。
“你可能說對了。”
拉烏爾面向著我。
“瑪麗安曾經與吉布斯密談。”
他兩眼大睜。
“就在巨人公園,7月4號。”於是向他們解釋我是如何偷聽到他們談話的。“吉布斯談到了某個行動,瑪麗安好像知道是什麼內容。”
“什麼行動?”
“不知道。是從明尼阿波利斯轉到這兒來的行動。”
“明尼阿波利斯?”拉烏爾問道。“你還聽到些什麼?”
我回想當時躲在吧檯裡面聽到的談話。“建築工地。他說他的手下已經混進了盧普區的一個建築工地。”
拉烏爾向外走了幾步,一隻手猛地一拳砸在了另一隻手掌裡;然後轉過身來,語氣嚴峻。“是炸彈。他們想在集會上引爆炸彈,然後嫁禍於我們。”
多莉臉上頓顯恐懼。
“你忘了嗎?不久以前,聯邦調查局在明尼阿波利斯逮捕了幾個恐怖分子,發現了炸彈。是白人分裂組織乾的,與吉布斯那夥人有聯絡。”拉烏爾緊握拳頭。“他們想在此故伎重演。”
“哦,還有,我剛才想起的,”我插話道,“吉布斯對瑪麗安說明尼阿波利斯那幫人太草率了,才出了錯。他說他不會出錯。”
拉烏爾拳頭高舉。“夠了!”
“不對。”多莉牙關緊咬。“吉布斯只能籌劃遊行,他只是拋頭露面的,決定不了爆炸的事。他可能捲入了其中,但不是老闆。”
我眉頭一皺。“不是吉布斯,就一定是瑪麗安。”
多莉搖了搖頭。
“怎麼不可能?瑪麗安可以拿競選經費讓他去幹。”
“政客們決不能從那裡面拿錢出來,”多莉說道。“他們只拿錢進來。我在那兒時看過賬簿。每一筆開支都必須透明。”
“那麼,就是某個新納粹組織。”
“也許吧。不過,如果我們要阻止他們,就必須查明是誰。”她看著我,我身上直冒雞皮疙瘩。我開始後退,拉烏爾擋住了我。
“但拉烏爾不要我查;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我不能。”
“你能,”多莉說道。“而且你必須幫我們。跟我去,明天晚上。”
“去哪兒?”
“辦公室。看看她的信件。”
“你想讓我闖入競選總部?和你一起?”
“我有鑰匙,而且還有她的密碼。”
“哦,這還差不多。”
“所有的線索都在那兒,我們可以匯總分析;然後採取行動。”
行動?什麼行動?我搖搖頭。“你去吧。”
“我不在那兒工作了。你還在呀。”
“如果被人闖見,我該怎麼說?”
“你在加班呀。”
“在瑪麗安辦公室?”
多莉聳聳肩。“辦法多的是。”
“那麼你呢——如果有人來了的話?”
“拉烏爾會守在樓下。他會警告我們。我就藏起來。”
“不行!”我斷然說道。“太荒唐了。瑪麗安那麼精明,絕不會讓任何不利的證據留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