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見她進入衣櫃時並未死亡,被毒蟲咬死後屍體才靠到了櫃門上。而且大家不要忘了,她手中還有一觸即發的毒弩,屍體跌出,誰也無法預料毒弩會射向何人,方才大家可有發現葉縣丞在開啟櫃門時倉惶閃避或者隱於他人身後的情形?”
方才葉小天就站在房中抱臂而立,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聽到這裡,無不信服李秋池的判斷。
李秋池道:“如果說是潛夫人是被人移屍櫃中,兇手還幫她踩下足印,把她的屍體倚在門板上,推著屍體關上櫃門,以便造出一開門即跌出的假象,如此冷靜、縝密,實難想象會是一個失手殺人、倉惶失措的人能辦得到的。
況且,人皆有趨吉避凶的心理,豈有殺了人,還要移屍自己房中,偽裝成意圖對自己不利的情況?死者身上並沒有明顯傷處,從這位郎中所指的這隻毒蟲來看,若是驗屍,死者身上也應該只有蟲子咬過的傷痕。趙驛丞同意驗屍麼?”
趙文遠咬牙不語,他怎麼可能同意讓忤作驗屍,若是同意,就得把他的“娘子”剝個精光,讓忤作全身看遍、摸遍,若他真的這樣做了,那他的臉面也就一點不剩了。
趙文遠不接這個話碴兒,只是冷冷地道:“葉小天曾任葫縣典史,現在是縣丞,一直都負責司法刑獄、訴訟治安,對於犯案最熟悉不過,你說沒有人能如此冷靜機警,那是對常人而言,對葉小天卻未必如此!”
李秋池把摺扇往掌心一拍,讚道:“趙驛丞言之有理,實在是太有道理了。可是,即然葉縣丞能如此鎮靜、心思能如此縝密,那他又何必把屍體偽裝成這般模樣,再搬進自己房間,耗費絕大心力去辯證清白呢?
只要把潛夫人的屍體擺在她自己榻上,旁邊放上蟲屍。天明後由丫環發現潛夫人被毒蟲咬死,豈非無跡可循?鄙人都想得到的簡易之法,一直都負責司法刑獄訴訟治安,對於犯案最熟悉不過的葉縣丞會想不到?”
“這……”趙文遠聽到這裡,也不禁語塞。
李秋池挑了挑眉頭,開始反攻了:“所以,葉縣丞絕無可疑,既然葉縣丞沒有可疑,那他就是受害者,只是兇手發生了意外。沒有害死他罷了。倒是你趙驛丞……”
李秋池冷笑著看向趙文遠,不過他並未像以前在公堂上一般,向前踏出一步,擺出咄咄逼人之勢,反而站到了華雲飛和許浩然旁邊,一旦趙文遠狗急跳牆,暴起傷人,也好有人保護。
李秋池道:“捕快勘察潛夫人臥室,發現她的褻衣好端端地擺在榻上。好象還要再穿上,而服侍潛夫人的丫環卻證實,潛夫人的其它衣物一件不少,這就奇怪了。
無論是自己走掉或是被人擄走。都沒有特意脫去衣服一絲不掛的道理,不合理的事情就一定有個最合理的解釋:那就是潛夫人房中一定另有丫環並不知道的衣物。
所以,鄙人方才又回去檢查了一番,還邀請了馬捕快和毛大哥做見證。在潛夫人房中。我發現房中桌案上有一抹淡淡的灰塵,丫環卻說昨夜服侍潛夫人歇息前曾經擦拭過桌面,那麼這灰塵一定是在丫環離開後掉落的。
於是。鄙人請毛大哥搬來一架梯子,爬上房梁後,發現屋頂大梁上覆蓋了一層灰塵,可是卻有一處地方有個很明顯的壓痕,那兒原本是放了東西的,可是鄙人看時,樑上卻空空如野。
看那壓痕形狀,如果是一個包著竹弩和夜行衣的包袱,正好可以放下。本人據此判斷:潛夫人早就備好作案之物,佯稱身體不適,打發丫環離開,隨即取下房樑上早已備好的兇器和夜行衣,悄然潛出住所,遁入葉縣丞住處。
鄙人發現這些證據,趕來此處時,還曾問過你帶來的驛卒,他們聲稱驛館從不曾修繕過。既然如此,你以修繕屋舍為名,把妻子送到葉府,意欲何為呢?鄙人是不是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們夫妻對葉縣丞早有圖謀?”
趙文遠暗自駭然,這李秋池竟然猜的**不離十,只是他送潛清清到葉府的真正目的說的不對,可是除非知道潛夫人並非他的真正妻子,又有誰能猜到一個男人處心積慮把妻子送進他人府邸,是為了給自己找頂“綠帽子”戴。
趙文遠色厲內茬地吼道:“一派胡言!狡言詐辯,全是為葉小天開脫!”
李秋池仰天打個哈哈,向白主簿抱拳道:“是非黑白,自有公論。關於潛夫人的死因,這位郎中已經說了,是被這劇毒之蟲咬死。此物既有劇毒,雖然已死,毒性還在,請主簿大人取一隻雞,若食之即死,便可證明潛夫人死因。”
李秋池心思何等縝密,方才就已悄悄拉過耶佬詢問過,其實這蠱蟲和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