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就好,還會記得天王閣上一舞娘麼。”
田彬霏笑言了兩句,神情便是一肅:“大人,學生剛剛收到訊息,貴州巡撫葉夢熊得知何恩、宋世臣等人飛書告變後,竟也趁機發難,上疏彈劾楊土司殘害多命、賄賂公行、禁錮文字。巡按陳效亦上疏歷數楊土司二十四條大罪。”
葉小天聽了臉色登時一變,很是茫然了一陣,臉上忽現惶恐之色,急呼道:“停車!停車!”
田天佑蹙眉道:“此處左有高山右有深谷,並非歇息之地,大人停車作甚?”
葉小天惶惶然道:“先有何恩、宋世臣等播州部屬飛書告變。又有貴州葉巡撫、陳巡按告楊土司二十四條大罪,這……我等去了成都,怕也起不了甚麼用處,不如……就此歸去!”
葉小天扮他大哥,倒是比他大哥扮他還要像足了十分。他和葉小安不僅是手足兄弟,對大哥的脾氣秉性也十分了解,而且他曾在葫縣做官,葫縣縣令花晴風那可是忍者神龜級的人物,葉小天學其三分功力。便惟妙惟肖了。
田天佑聽他打起退堂鼓,臉色登時一變,不過旁邊還有葉小天的侍衛,他呵斥的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只是趁人不注意,冷冷地瞪了葉小天一眼。
田彬霏道:“不可!楊土司既然只派人送來訊息,而未召回大人,可見楊土司依然寄希望於大人你。希望能透過你的證詞,打消朝廷的疑慮。再者。葉夢熊與陳效雖然彈劾了楊土司二十四條大罪,可其中卻並無一條是謀反大罪,可見,他們只是趁火打劫,而非出自朝廷授意,這樣的話。朝廷未必就有出兵,我們此去成都,還是有機會的。”
這番話田彬霏是說給葉小天聽的,更是說給田天佑聽的。葉小天半信半疑地道:“這……,有人正告楊土司謀反。我卻跑去成都為楊土司做證。不會因此被朝廷認為是楊土司的同黨,砍了我的頭吧?”
田天佑再也忍不住,加重語氣道:“大人過慮了吧!當日,大人是天王閣上適逢其事的唯一外人,朝廷不聽大人你的證詞,難道要聽信楊土司轄下其他人的證詞?
就算楊土司真的要反,臥牛嶺也跟著反了麼?沒有吧?既然沒有,朝廷豈會把大人你如何,如果就因為大人你和楊土司同席飲過酒……,嘿!和楊土司同席喝過酒的人多了去了,朝廷若因此加罪,就不怕那些本不想反的人也投了楊土司?”
葉小天心道:“老子怕的就是楊應龍狗急跳牆!殺了我,激怒貴州眾土官,其效用可不比把臥牛嶺掌握在手小啊!”
葉小天一臉惶恐地看向田彬霏,顯然是想聽聽他的說法。田彬霏瞧他裝的極像,若非這“偷天換日”後的“魚目混珠”就是他一手導演,幾乎也要信了眼前此人必是葉小安。
田彬霏認真地想了一想,淡淡一笑,道:“天佑所言有理,大人所慮也有道理。不過……我等既然受了楊天王託付,還是應該往成都一行的。若此時匆匆返回,只怕弄巧成拙,不但害了楊天王,還會令朝廷對大人生起疑心。”
田彬霏說到這裡,打個哈哈,半真半假地道:“大人不想死,學生等人也不想死啊!如果李化龍真會對大人不利,大人貴為土司,或還可留得一命,倒是我們,才是有死無生呢!”
田天佑和田文博聽了這話頓時臉色一變,他們潛意識裡總是把自己和葉小天區別開來,倒忘了他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蜢蚱,而且葉小天若真有什麼不測,先死的一定是他們。
田天佑放緩了馬速想了一陣,越想越覺不安,到了前方一片林子,路窄容不得兩車並行,田彬霏的車落在了後面,田天佑立即提馬上前,義正辭嚴地對田彬霏道:“田先生,我等護送土司大人去成都,本是為楊天王洗雪冤屈。可若事態有了變化,我等還懵然不知,不免如盲人瞎馬,恐會誤了楊天王、誤了我家大人。你看,此處離重慶不遠,我等先去重慶稍歇,打聽一下近來情形,如何?”
田彬霏就等他這句話呢,聽他主動開口,心中暗暗一笑,剛要頷首答應,忽聽前方侍衛喝道:“什麼人,站住!擋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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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白馬將軍
葉小天手下親兵在山中時就是神殿武士,較之一般山民懂得紀律與配合,出山之後久經戰陣,更加具備了幾分行伍模樣。一聞警訊,他們立即應變,一部分人上前置盾架矛防止衝陣,另有一些人衝上去架住正在溪邊洗漱的葉小天,急急奔向車駕。
葉小天的車子是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