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閻柔,與這等無信無義之人結盟,最終的結果只能是身敗名裂。
此刻望著城上一抹靚影,閻柔忍不住由衷感嘆道,“未曾想齊侯竟如此年輕。”
“閻校尉切不可因吾家主上年輕便小覷於她。”張遼回過頭沉聲警告道。
“豈敢,豈敢。甘羅十二拜相,霍去病弱冠封侯,自古英雄出少年,能得齊侯親自召見,實乃柔之榮幸。”閻柔連忙改口道。不過他心裡卻對城上女子又平添了幾分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張文遠這等大將為之臣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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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節 今日還復天兵來
誠然一早就城下感嘆過齊侯的年輕,可真當閻柔見到蔡吉本人時,還是被其過於年輕的容貌驚得瞠目結舌。但這樣的失神僅是稍縱即逝,閻柔心知自己絕不能被對方看似柔弱的外表所欺,否則袁本初便是他的下場。抱著謹慎的態度,閻柔邁步上前,恭恭敬敬地朝蔡吉行禮道,"烏桓校尉閻柔參見齊侯。柔所統烏桓萬餘落,願奉齊侯為主,舉族徙居中國。"
"閻校尉不必多禮。"蔡吉右手虛抬扶起閻柔道,"今日能得校尉相助,孤如虎添翼也。"
閻柔見蔡吉對自己如此禮遇,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莫看閻柔的外表象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其實他也不過三十六、七歲的年紀,只能說塞外大風實在催人老。然而還未等閻柔起身謝恩,就聽耳邊又飄來了蔡吉一句問話,"不知貴部可有圖籍?以便官府同編於戶。"
蔡吉問得雲淡風輕,閻柔聽著卻是眼皮子一跳,心想眼前這女子果然不簡單。須知“同編於戶”意味著歸降的烏桓人將放棄由大人統轄的部落制,轉而像漢民一樣入戶籍接受官府管轄。閻柔在血統上雖是漢人,但在塞外生活了幾十年,終究是沾染了不少胡人習氣。驟然要他放棄帳下部民,一時間還真有些捨不得。於是閻柔當即小心翼翼地朝蔡吉拱手乾笑道,“齊侯明鑑,塞內胡歷來隨本族之俗,不與漢民同編於戶。”
面對打哈哈的閻柔,蔡吉倒是沒有拉下臉來。事實上,她也並不打算將大量歸附衚衕編於戶。須知塞外不少蠻族尚處於原始部落社會,那怕是已經進入奴隸制社會的匈奴、烏桓各部也是逐水草而居,組織鬆散,難以適應中原已經制度化的戶籍管理模式。此外以遊牧為生的塞外各部在生產力上不及塞內農耕的漢民。更是無法負擔中原王朝沉重繁複的課稅。貿然收編蠻族只會得不償失。
其實歷史上三國末期的統治者也不是沒注意到這些差別,西晉就曾頒佈稅法規定:“遠夷不課田者輸義米,戶三斛,遠者五斗。極遠者輸算錢,人二十八文。”相比於內地漢人百姓“戶收絹三匹、綿三斤及租四斛”的賦稅定額來說,西晉治下的胡人負擔無疑要輕上許多。可就算是如此,歸附的蠻族依舊覺得漢人朝廷盤剝欺騙了自己。他們無法負擔如此沉重的賦稅。而西晉的統治者又覺得朝廷已經十分優待胡人,這幫蠻夷卻一再鬧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此外。民族錯居勢必會形成經濟上、習俗上的紛爭;王公貴族對於少數民族人口的掠奪與奴役;地方管理對於內遷者的法外勒索,等等諸多因素都使得魏晉時期的民族矛盾不斷激化上升,直至爆發五胡亂華。
所以在蔡吉看來五胡亂華固然有全球大氣候的外因。但更深層次來說也是漢末魏晉統治者好大喜功釀下的苦果。按中華傳統認識。遠方異族來集是王者統治“化洽天下”的象徵。所以從東漢到三國,歷代王侯都曾致力於招納蠻夷歸附。而到了魏曹末期,執政者司馬昭晉封為晉公,其自詡的功勳之一便是四夷懷德內附。據說司馬氏當政期間總共吸納了多達870萬胡人歸附中原,而西晉統一後的全國人口也不過1616萬人。
以漢末的生產力根本無法在短時間裡同化如此數量龐大的蠻族,司馬家卻一口氣就放了一倍於全國總人口的蠻族移民中原。如此大手筆的移民計劃,怕是連一千八百年後的某超級大國見了都要甘拜下風。故而作為後來人的蔡吉在看到那兩竄數字時。非但沒有“化洽天下”的自豪,反而由衷地感到不寒而慄。
好在現如今司馬氏尚未當政,蔡吉還有足夠的時間糾正漢末畸形的內遷政策。所以面對閻柔的推脫,蔡吉只是微微一笑坦言道,“不瞞校尉,孤已下令幽州各郡鹽鐵專賣,貴部若不同編於戶,官府恐難管理部民。然貴部亦可留居塞外,孤會設榷場與貴部互市。”
蔡吉矯正的第一步便是以互市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