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這裡死的人雖然不夠多,但絕對夠慘。
獨孤焱點點頭,道:“果然……”
“怎麼了獨孤大哥?”
白鈴又問了一句,獨孤焱還是沒有答,他在兩個人的屍體摸索了一陣,隨後從塗老大的懷裡取出一樣東西。
是一個葫蘆,沉甸甸的,葫蘆嘴不大不小,正好和那頭顱上被犄角戳出來的窟窿相同。
獨孤焱又點了點頭,喃喃道:“原來如此。”
白鈴這時心急的要命,她見自己問了兩次,獨孤焱都不答她,氣的撅起了嘴,板著臉,嘟囔著道:“有什麼了不起啊!還要瞞著我,哼!”
獨孤焱正要告訴她,但見她生氣的樣子,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她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
白鈴滿臉委屈的道:“獨孤大哥,你還笑我,我就那麼好笑嗎?”
獨孤焱笑道:“我沒有笑你,你不好笑,你好美……”他本不想稱讚她的美貌,可又忍不住。
白鈴羞澀的轉過身去,捂著嘴,悄悄的笑著。
獨孤焱好想跟上去,抱著她,但他沒有,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葫蘆。他將葫蘆塞拔掉,將葫蘆微微傾斜。那葫蘆裡流出的,果然是腦漿。
“白鈴你看。”
白鈴聞聲轉了回來,目光注視著那葫蘆流出的腦漿,她當然不認得,所以問道:“那是什麼?怎麼還黏糊糊的?”
獨孤焱笑了笑,道:“當然是人的腦漿。”
白鈴聽後嚇得一哆嗦。
獨孤焱道:“祁連惡鬼,黑白無常,他們盤踞祁連山多年,專門殘害過往的行人。祁連惡鬼,食人腦髓,黑白無常奪人精魄。沒想到,他們教出來的徒弟也吃人肉。這一葫蘆的腦漿,多半是他們拿去孝敬祁連惡鬼的。”
白鈴呆呆的看著獨孤焱,嘴裡嘀咕道:“食人腦髓,奪人精魄……”忽然抖了一下,她自是覺得害怕,卻又忍不住問道:“獨孤大哥,這食人腦髓,我能理解,可奪人精魄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獨孤焱道:“精魄指的是眼睛,黑白無常專門挖人的眼睛吃。”
“啊!”白鈴又陷入沉思,隨後用雙手捂著雙眼。
獨孤焱痴痴的笑著,還是因為她的樣子太可愛了,可愛的令他無法不愛她。就算他忍著,心裡想著別的姑娘,可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喜歡上她。
白鈴忽然焦急的抬起頭,目光直直的望著獨孤焱道:“獨孤大哥,咱們去找祁連惡鬼好不好?”
獨孤焱道:“你不害怕了?”
白鈴搖搖頭,道:“害怕也得去,我怕我二哥……”
獨孤焱沉默著。二人又趕回羊圍欄處,只見那母女二人已雙雙斃命。殺她們的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她們自己。
這一個荒廢的小山村,沒幾戶人家,更沒有幾個男人,失去了頂樑柱的她們,又該怎樣活下去呢?悲傷與絕望,交雜而至,死意不知不覺湧上心頭,她們或許也有別的路,更好的路,但她們毅然決然的選擇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