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組成陣型警惕著,而對面卻只有一人。?
白色的大氅、銀絲在風裡輕搖,腳步緩慢的踩在土壤,劍的皮韁垂著、搖晃著。
而對方腳邊已經躺著幾具無頭屍。
……
“爹爹真是摸透了童貫的心,就算讓我們走出十餘里,他也是不敢輕舉妄動。”在西行的軍隊中,馬背上,耶律紅玉話語帶著一些對武朝人的不屑。
“…。童貫吶,經歷是有的,雄心也是有的,爹爹就看透他對燕雲的看重,勝過其他。否則一介閹人何必千里迢迢跑來軍中扛大旗?要錢他應該有的是,要女人?顯然不可能,那就剩下名聲了。”耶律大石看了看天上投下來的一縷微光,嘆口氣:“可惜了瓊妖納延,早些年,我對他也是拉攏過的,可惜對蕭幹太過忠心……”
老人的目光很複雜,其實嘴裡說的,與他目光中閃動的情緒或許也是有別的。耶律紅玉在鐵面下也看不出表情,陡然間她好像察覺出了什麼,策馬停了一下,視線回望朝,軍隊延綿的山麓間有飛鳥似乎被驚了起來,在天空盤旋不下。
然後從那邊拂過來一陣風。
“爹爹繼續往前走,女兒去後隊看看,似乎有不之客來了。”耶律紅玉聲音有些顫顫,彷彿是一種見獵心喜的激動。
調轉馬頭,猙獰貼身的鱗甲外罩著一件黑色大氅衝在了風裡。
………
遠遠近近的那邊接陣的數百人的動靜也驚動了離此不遠後方的一道兩三千人的方陣,領頭的將領正朝這邊望過來的一瞬。
那邊,令人窒息的安靜中,道路兩邊的樹林輕輕搖擺間,白色的人影模糊了一下,身形急拔快,腳踩在地面的聲音,踏踏踏的數步跨過來,一人與數百人的交錯間,腰間的細劍拔出,橫斬——
“頂盾,抬槍,給我刺死他!”人影過來的瞬間,那名遼人軍官下意識的喊出了命令。
轟轟轟轟隆隆——
“哈嘿!”
一面面盾牌豎起立地,盾兵沉悶的喝聲中將肩膀抵在了盾後,跨步朝前移過去,逼近揮劍過來的身影,空隙中長槍探出槍頭便是刺了出去。交錯之中,陣型出‘嘭’的一聲碎裂響動,盾牌碎開,有身影鑽了進去,響起兵器碰撞的聲音。
“小心!”
“那人鑽進來了…。。”
“散開…。啊…。”
密集的陣型當中,聲聲在叫出來,但有的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數百雙腳踩踏的地上,片片的血跡在淋下來,花花綠綠的臟器像是從破開的腹腔、胸腔裡跳了出來,拖到地上。
“散開…散開啊!”那隊正眼睛都紅了,他看到陣型中那道白色的大氅在晃動,冷芒在人堆裡閃爍、切割而過,一顆顆人頭掉落下來,血光沖天而起,拖著腸子在地上滾動的人尚未死透,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瞬間在隊伍悽慘的響起一片。
一個年青計程車兵嚇得丟掉了手裡的兵器,朝那隊正跑來,咫尺後,血濺上來,遼人軍官臉上熱熱的,有液體在流淌,一柄細長的劍穿透了士兵的胸口,然後緩緩抽出,白寧偏了偏頭看著已經快要傻掉的遼人,手裡一揮。
砍掉了對方的腦袋。
他視線所及,更多的遼兵衝過來,顯然後面遼軍方陣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殺戮了。圍過來的第一批士卒便是有數十人挽起弓箭朝著白寧射來,唰唰唰的連續數十支箭矢過來,白寧只是躲了一躲,腳一踏朝著對方殺過去。
但隨後,遼人增援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有七八名騎兵舞著鋼刀衝上來,與白寧擦身而過,混元玄天劍一瞬過去,靠近他的一匹戰馬悲鳴一聲倒地,前腿的馬蹄斷下來掉在地上,馬背上的騎士直接被朝前摔了出去,腦袋磕在一塊石頭上,掙扎兩下便不動了。
另一側,射過一輪的弓箭手正在準備第二輪,隨後更多的人持著弓弩過來,三千人中分出四五百名弓手並不是什麼難事,弦往後拉伸,繃緊出吱吱的聲響。
一名騎著馬過來的將領,手中的刀便是一揮,“射死他。”
外圍有幾名遼騎在周旋,那數百支離弦的箭矢密密麻麻的平射而來,給白寧騰挪的空間並不充裕,他一腳挑起地上掙扎的馬匹,三四百斤身軀陡然被挑了起來,手指猛的插入皮肉抓住脛、脊骨往身前一擋。
箭雨嗖嗖嗖嗖——如雨點般打了過來,噗噗噗噗接連不斷的箭頭入肉的聲音伴隨馬身不斷的震動而響起的同時,白寧推著馬屍頂著箭雨奮力向前推進,身後戰馬急衝,鐵蹄踏過來,他便是收回一隻手,拔劍回身一斬,猶如劈波斬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