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宏呆了好幾秒才想起自己為什麼會到了這裡,她努力把慧曉的臉從自己被壓得生痛的胸口離開,慧曉乖巧異常地滑了下去,自顧自找到她胳膊,枕上去繼續睡。
蘇宏悽慘地叫了一聲,胳膊被她腦袋壓得發疼,只得又一次搬起她腦袋——這次更吃力,只有一隻手能動了。
慧曉嘴巴里嘟囔了句什麼,仍舊閉著眼睛,卻伸手來摸她的臉。
蘇宏愣愣的,眼睜睜看著她從自己的脖子摸到下巴最後停在有些發乾的嘴唇上,神色迷惘。慧曉皺了下眉頭,然後湊過來,對著她的嘴巴安慰性地吧唧了一口,縮著腦袋趴回到她C罩杯的胸部上。
蘇宏整個人都石化,嘴唇有點兒溼溼的,兩條大腿中間還放著著唐慧曉穿著棉布睡褲的小腿。偶爾她還會動一下,把微微發涼的腳板蹭到自己熱熱的大腿內側。
很刺激心臟的一陣寒冷。
這……這是什麼情況?我、我不是你男人啊!
慧曉恢復了最初的睡姿,剛才那不輕不重的呼呼聲又響了起來,從蘇宏這個角度看過去,還能看到她嘴角的一點兒溼潤——似乎是……口水?
客房門突然被推開,徐緒頂著個鳥窩頭,臭著臉走進來。
“半夜三更吵什麼?”
蘇宏這下叫得更加嘹亮了,腳一蹬手一推,把粘糕似的唐慧曉踢向一邊,拉起被子裹住衣衫不整的自己。
慧曉小腿小肚子都中招,一下子就後腦勺朝下衝著床頭櫃摔了過去。
徐緒想去英雄救美,慌亂中計算錯了距離,只接到那隻米兔枕頭。慧曉咚的一聲腦袋著地,嘴巴歪歪地醒了過來。
蘇宏抱著被子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慧曉兩條腿還斜在床沿上,衣襬下翻,露著半個還算光滑的小肚子。徐緒連忙託著她腦袋把人抱回到床上,扯扯衣服,拍拍屁股,又去摸她腦袋,果然腫了個大包。
慧曉任由他揉著,視線從他胸口轉移到包在被子裡的蘇宏,清醒了。
徐緒問:“疼不疼?”
慧曉漲紅了臉,瞬息間就把徐緒放在她頭頂和屁股上的手拉開,一邊掙扎著要起來,一邊小小聲抱怨:“她只是借宿一個晚上。你怎麼亂往人家屋子裡闖的……”
徐緒把眼睛瞟向蘇宏,蘇宏連忙出聲:“沒有沒有,不關徐經理的事,是我打擾你們……”
徐緒用沉預設同了她的觀點,連句客氣話都沒有。
慧曉有心要緩和氣氛安慰朋友,又不敢和徐緒嗆聲,只好也一個勁地說“沒有沒有”。
徐緒在一邊有立場的旁觀,絲毫沒有給臺階的意思。慧曉瞅向他的眼神都開始帶了懇求,徐緒才示意她跟著自己出去。
慧曉小媳婦似地跟了出去。
蘇宏一個人留在屋子裡,滿腦子都是剛才慧曉蹭她胸口親嘴巴的情景——這倆人都膩成這樣了,還叫沒感情?
她把米兔枕頭抱在胸前,蹭到門邊往外面看,可蒙犬雪白耀眼的毛髮就在不遠處飛揚,連蹦帶跳地繞著徐緒轉圈子叫喚。
慧曉看起來比它還急,不轉圈,卻一個勁地扯徐緒胳膊,小聲地商量著什麼。
她的聲音本來就不大,給拓跋那豪邁的吠聲一干擾,蘇宏就什麼都聽不清了。
蘇宏瞪瞪拓跋,心想唐慧曉這話倒是沒說錯——這狗確實討人嫌,長得非主流不說,還總不知道看場合看物件。
徐緒雖然愛狗,這點應該也是贊同的,邁步要往臥室走了,還不忘伸腳踹了狗屁股一下。
拓跋嗚嗚兩聲,晃著亂蓬蓬地長毛往屋裡擠,慧曉也跟狗邊上走著。
眼看著臥室門要關上了,剛才還一臉正經的徐緒突然側身抱起正被狗一點一點往邊上擠著的慧曉,人影一閃,門就關上了。
蘇宏的八卦之魂沸騰了,心裡直對唐慧曉搖頭——這麼好的氣氛,撲回來呀!
當然,她有一個更大的疑問,這二人世界再加一隻瘋狂吠叫的大型犬,會不會……口味太重了?
拓跋的號叫聲達到了一個新高度,“嗚嗚——嗷——汪汪!”抑揚頓挫,像狼人變身不說,還像……蘇宏想它只是旁觀的吧旁觀的吧……
拓跋很快被扔了出來,連腦袋上的蝴蝶結都歪了。
拓跋是什麼狗?打小就給徐緒寵慣了的主,每天被迫梳毛它已經很痛苦了,這時候異常的堅韌,趴在門上呼哧呼哧,嘴巴都啃上了。
徐緒於是又開門走了出來,牽著狗連拍了好幾下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