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剔除。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天意弄人。可是誰又想到其實老天的作弄遠不止於此。
拋開這些念頭,著眼回到擺在面前的路,有兩條,剛好是一條向左一條向右。我只知道往左的那條,是通向平安鎮的,那是老翟平日裡購置生活常用品的地方,所以我知道的比較清楚些,它是個邊陲小鎮,是度遠的邊界屬地。但是其餘的情況我就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了,甚至不知道這是哪,年代和國家。
既然另一條路通往何我清楚的話,那乾脆就先去平安鎮先暫住下好了。但轉而一想,那天老翟是要下山去買香燭來拜祭孃親的,那他去的又一般是平安鎮,那隻能說明那些人是在平安鎮裡發現老翟行蹤的,如此說來,平安鎮,怕是早就已經不平安了。
更何況他們死了幾個人,還沒有抓到我,看那個妖妖男子手下的人似乎是很聽他們口中說的主人的誰的話,他們必然不會那麼容易罷休咯。
呃,等等,好像那些人之中就只有那個妖里妖氣的男子不見了,真是的,越來越搞不懂他了,難不成他身邊那些嘍囉們還是人他動的手。
一陣寒顫,又不殺我又不抓我,那他到底是為什麼。
不再多想,踏上那條不知通向何方的路。
其實這裡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路,可能是一些樵夫上山砍柴走的多了罷。這倒讓我想起魯迅那句經典之中的話‘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其實循路而走是很多人在遇到不確定時會選擇的一種方式,因為有路,就一定曾有人走過,所謂的前車之鑑,不管最終結果如何,還是寧願步人後塵。
所以一成則矣,一敗便塗地。
但是任由這種感覺時,很都多已經到達了走投無路的地步,就像我一樣,這兩天的折磨,真的讓人身心俱憊,其實在空閒下來的時候我會想,如果不是我投胎到‘她’的身上,亦或是我沒有帶著記憶,是否真會被打垮。但這些都只是如果,而這世上沒有如果。
仰起頭做最好的姿勢迎著未知的方向,未知的命運,其實這一刻就註定了我無法再回頭。
小道兩旁都是和山上一樣的常青喬木,很高很高,再次擋了才剛露臉沒多久的新月和清冷的光影。
一路上我步行和輕功相輔著前行,帶起一陣風弄的樹葉沙沙作響,從前的事給我的陰影至今未消除,我現在只想快點到達有人煙的地方,半夜獨自穿梭在深山老林裡的滋味很是不好。
忽然的,一陣嘩嘩的水聲從遠處傳來。
哈哈,心裡釋然,生出一絲小小的驚喜,真是想不到這裡也會有溪流或是小河。
低頭看看自己的鞋子和衣袍的邊,過了大半夜了,血暴露在空氣中早就變了顏色,一灘暗黑,藉助極其微弱的月光也不能知道真正是什麼顏色。就看起來像是個罪惡的印記。
我微微點了打冷顫,冷是由心生的,沒有了喜悅,剛發生不久的事又如潮般湧上腦海。好不想記起這些來折磨自己。
身上的傷還是其次,怕則是怕這些精神上的。
看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除乾淨身上這些血跡,剛剛都要忘記了,如果真這樣子就出到外面見人,還不該被人當殺人兇手抓起來。想到這,嘴角稍稍牽起一個弧度,但是‘殺人兇手’還是硬生的將弧度停止在新生階段,彷彿那種感覺不存在。
理了理思緒,低下頭重新施展輕功飛身尋向水聲的源頭。腳尖輕點草尖,輕輕拂袖再次帶起一陣微風,草都隨之擺動,為其傾倒。如墨的青絲沒有扎穩全盤的鬆懈下來,同樣隨風而動。
輕輕的落在地上,不再有多餘動作。其實要到了才知道,這不是小河也不是溪流,而是一泉眼,在不斷的湧出清澈的泉水,泉眼下方,是流出的泉水往下淌積聚形成的小潭。由此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型的瀑布,真是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神奇啊。
泉水叮咚的聲音格外清脆,還是古代的環境好,多這些清澈無汙染的泉水,引得人心癢癢,躍躍欲試。
我三兩下從揹簍裡翻出我僅剩的衣服,一套裙裝,畢竟男裝是暫時不能再用了。而我的女裝並不多,這些年來也穿的次數也是寥寥無幾,收拾的時候我全部把他們都找了出來,四套,裡面一件還是前年時候穿的,看來我長的速度還是挺快的,都已經穿不下了,所以我都沒帶過來,而是選擇將它們一同燒了,現在剩下的,就只有當日遺留在竺溪邊的那件。
我還真沒想到,最後陪我留下的,就只有這件衣服而已。
一路孤獨(3)
盤腿坐在溪邊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