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小律師不打自招。“我小時常住兒童醫院。”
“你好像有睡眠障礙。”律師在點頭,而且竟然多了幾分的敬佩。
“你這個人很聰明,但是你貪玩,所以你最後的學校不像是一所重點大學。對嗎?”
“呵,這你怎麼知道?他上學時貪玩,本來他們家希望他考北大的,結果他考的是燕京華僑聯合大學,那還幸虧他老爸呢。”“小狗牙”像個機關槍,吳律師衝他翻了一下白眼,似乎對他的揭醜感覺有些不滿意。
“你家境好像不錯,但是你與父母緣薄,你與他們溝通很少,你有點讓他們失望。是嗎?”
“唉,別提他們了,我爸爸是部隊的工程兵領導,母親跟著他東南西北的奔,我生下來就送到上海由七十歲的奶奶照顧我,跟他們有什麼溝通的,再回北京見到他們時我都成大小夥子了,我跟他們溝通什麼呀?”吳律師的眼中閃過一絲傷感,而且他的語氣中分明帶著一絲的怨尤,提婭已經從他類似裂帛樣的聲音裡聽到了隱隱的上海味。
“你的感情不是太順利。你本應該找一個更好的,或者說門當戶對的,結果你找了的人不是。”
“說說看,那個人怎麼樣?”“小狗牙”似乎比吳律師更感興趣這個話題。
吳律師則顯得有些不耐煩,連說:“別說她了,我都煩死了,她從來就沒把我當回事,總覺得我窩囊透頂。”
“說說也無妨,反正她也不是你老婆了。毛丫頭,如果說對了,今天我付給你小費,說錯了,今天不但不付小費,你還得做他一夜的老婆,聽清楚沒有?”“小狗牙”覺得這種遊戲很開心,索性在旁邊拾柴填火。
“這個人嘛……”提婭再次細細地看了看吳律師,故意賣起了關子。
“快點說!說不上來了吧?”“小狗牙”急得不得了。
“這個人學理的?對不對?”“小狗牙”衝吳律師一側頭,盯著他,問:“北京理工大學畢業的吧?”吳律師點了一下頭。
“這個人個子不太高,長得不是太好,但是人特理性,生活中特別現實,骨子裡很要強,別人很難改變她的一些想法。”
“對,她就是那種人,看見我家境好嫁給了我,進了門總覺得我父母待她不親。總是看她的高中同學嫁大款了,說學得好不如嫁得好,老是拿我出氣,說我不像個男人。”吳律師似乎來了精神頭,不知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情緒有些激動,聲音明顯高了許多。
“而且,她後來不完全是與你的矛盾,而且她與你的整個家庭產生了矛盾,甚至她有時自己也在跟自己打架。”
“對,原來我們與父母一起住的,結果她老說我媽看不起她,非要搬到外面租房子住,我也只能跟她出去。呵,受那個苦,大冬天的要生爐子。我家在部隊大院幾十年,都有人做這些事,我哪會。於是她又拿我比他父親,說他父親會修腳踏車啦,會換保險絲啦等等,反正我是狗屁不是。成天吵,我又一個人住回父母家了。結果,父母認為我讓媳婦帶壞了,老婆認為我不能與她同苦是受父母教唆的結果。我他媽的兩面不是人!”
“怎麼樣,被我猜中了吧?而且你老婆應該是一個近視眼。對不對?”提婭越發地顯得咄咄逼人,她的眼中帶著一絲光亮,與其說是智慧的靈光不如說是詭秘的賊光。
“你看我將來怎麼樣?”吳律師將身體向提婭靠近了一些,彷彿這樣才可以更近一點的感知這個有些神秘的女孩子。而且他似乎也想透過這個女孩子預知一下自己的將來。
提婭看了一眼他細腳伶仃的瘦腳上的那雙圓口布鞋,說:“你現在學非所用,對吧?”“對,我原來想做律師。後來我老婆總說我沒出息不能掙錢,於是我就開始炒股,但是賺得很少。”
“你慢慢就會好了,但我告訴你,你將來還要做律師,炒股這只是暫時的。你將來會結識一些非常有權勢的人,這些人會成為你的貴人。包括你將來會有一個好的婚姻。”提婭似乎很有把握,說:“你必須做律師,而且一開始的時候你不會掙太多的錢,但是當你的朋友多了以後,你會有很多的錢可掙。”
“李曙光,那回咱們去白雲觀抽籤人家怎麼說的,是不是也說我該當律師。”吳律師興奮地對旁邊的“小狗牙”嚷道。
被稱作李曙光的這位有些不滿地瞪了律師一眼,說:“叫我五子。”
提婭一怔,止住話頭斜眼看了一眼他,問:“怕我告訴你老婆怎麼著?怎麼一會又變成五子了?”
“知道為什麼叫五子嗎?你懂五線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