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皺起了眉頭,“好濃的‘啼血’的味道。”
“你知道他中了什麼毒!”何夕伸出手想要抓住少年的手臂,卻被少年躲開。
少年的身法極為瀟灑,一看就是不僅師出名門而且天賦不凡。他看了江允成一眼,肯定的說:“你的朋友中了‘啼血’,這種毒藥會使人吐血不止,最後血盡而亡。”
何夕希冀地說:“你既然知道這種毒,那麼你知道這種毒的解法嗎?”
少年的眼珠骨溜溜一轉,“我沒有十成把握,不過願意一試,不知你願不願意將你朋友的性命交給我?”
何夕沉默半晌,“我想我沒有其他的選擇。”
“你既然願意將你的朋友的性命託付於我,那麼我也一定竭盡全力為你的朋友醫治。”少年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開啟,布包裡是一套金針。他將幾枚金針紮在江允成的幾個穴道上,江允成無意識地抽搐。
何夕看著少年為江允成施針,忽然道:“他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仇人。”
少年好奇地問:“他是你的仇人,那你為什麼要救他?”
因為江允成昏迷著,何夕覺得有些不能對故人說的話,對著這個少年卻說得出口,“他曾經是我的朋友,後來變成了仇人。”
少年接著問:“你們為什麼變成了仇人呢?”
何夕面無表情地說了很長的一段話,“我有三個結拜兄弟,我們一同建立了一個組織。後他離開了這個組織另起爐灶,即使他把藉口說得多麼動聽,我心裡還是明白他為的不過是名利二字。這時我只是有些生氣,於是賭氣沒有隨他離開。後來,我們兩幫人起了些爭執,矛盾日益激化,最後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我被捲入了爭鬥,好幾次瀕臨死境。有一次,我快要死了,躺在雪地裡,流了很多血。那一刻,我非常恨他,恨透了他,恨不得食他的肉、寢他的皮。我終於看清了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他捨不得殺我,也不能讓我死在他面前,可只要我不是死在他面前,他就不會管。而且我若是死了,他就會娶妻生子,頂多為我傷心一陣。他就是一個這麼無情的多情人。”
若是江湖中人在此,一定能聽出何夕說的就是武林盟的舊事,但少年長居深山,並不知曉這兩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武林盟的創立者。
少年若有所思地說:“我若是你,也會恨他。”
“他對我說,想與我一起隱居,為我在水中建一座荷葉覆蓋、蓀草飾壁、紫貝鋪滿庭壇以及廳堂撒滿香椒的屋子,和我一起看日升月落,再也不問江湖事。可我知道,這樣的日子,他過上一年或者兩年,他就會厭倦了。”何夕伸出手,為江允成整理散亂的頭髮。他的手劃過江允成的臉,停留了一會,然後緩慢的收回。
少年看著何夕的側臉,說:“我叫木欲秋,我想我們可以做個朋友。”
第六章 奇毒須得神醫解
木欲秋去醫館,本來是為了買藥,沒想到竟碰上了何夕與江允成二人。
木欲秋住在城西客棧。何夕為了照顧江允成,便從城東客棧搬到了城西客棧。
第二天,江允成就醒了過來。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何夕正抱著“鶴雪”坐在他的床前,身體靠著床頭酣睡。
江允成坐了起來,伸出手撫摸何夕的臉。他的大拇指撫過何夕眼下的淡青,心疼不已。
何夕被江允成弄醒了,他粗魯地拍開江允成的手,走出了房間。
“阿夕!”江允成想要追,卻發現自己沒有下床的力氣。
木欲秋走進了房間,在床邊坐下,為江允成診脈,“我叫木欲秋,是你的大夫。”
江允成問:“木大夫,阿夕呢?”他的語氣平靜,眉眼間卻透著焦慮。
“何夕啊,他不想看到你,還是我叫他守著你,要他等你醒過來就叫我。”木欲秋走到房間的桌子旁坐下,寫了一張長長的藥單。
江允成察覺到木欲秋對他透著一種微妙的敵意,“木大夫可知我中的呵毒?”
“當然知道啦。”木欲秋吹了吹藥單上未乾的墨跡,“不就是‘啼血’嗎,這種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正好拿你練手,他在心裡補充道。
江允成又問:“‘啼血’是何毒?”
“你這人真煩,你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那種毒難道就會自己解開嗎?”木欲秋翻個白眼,捏著那一張藥單走出了房間。他出了江允成的房間,走進了隔壁的房間。
何夕趁著木欲秋診斷的工夫,躺在床上稍微養了一會神。他聽到木欲秋的腳步身,就從床上起來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