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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吸幾口氣,竭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我當初以為,哪怕整個江湖都與我為敵,你也會站在我身邊。我卻沒有想到,最後跟我走的,卻不是你。”

“我當初也以為,哪怕武林盟只剩下一人,那個人一定會是你。”何夕的手放在樹上,手指不自覺地插入樹幹之中。

江允成的臉上露出譏諷的神情,“武林盟?武林盟不過是一群赳赳武夫罷了,能成什麼氣候。”

“武林盟縱使成不了氣候,它也是我們兄弟四人的心血。”何夕衝江允成射出一箭,“你自毀長城,如今舉國通緝,眾叛親離,你可快活?”

江允成並不躲閃,那一箭擦過他的臉龐,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細小的傷口,“我不快活,我也不後悔。”

何夕握住長弓的手收緊,“好一個不後悔!我以前以為你是個偽君子,沒想到你居然是個真小人。”

“我雖然落得如此下場,但三弟沒事,君遊沒事,你……也沒事。”江允成也用輕功躍上了樹,他和何夕站在一根樹枝上,彼此之間只有三尺的距離。

何夕與江允成對視,一如許多年之前一樣,他們彼此倒映在彼此的眼睛裡,只是不再年輕。

何夕偏過頭說:“我寧願和你一同為武林盟戰死,也不願同你一起苟活於世。”

江允成往前踏了一步,“卻寧願你活著,即使我揹負罵名,千夫所指。”

何夕後退一步,“看來你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什麼是道呢?道只是一個誰也說不清的東西。”江允成的語氣裡充滿了誘惑,“你我尋一個地方隱居,我會像湘君一樣,為你在水中建一座荷葉覆蓋、蓀草飾壁、紫貝鋪滿庭壇以及廳堂撒滿香椒的屋子。我們一起看日升月落,再也不問江湖事。”

何夕不可抑制地心生嚮往,但他還是強壓內心的渴望,用輕功飛到了另一棵樹上。那一棵樹的樹枝較為纖柔,他的身體在樹枝上起伏不定。遠離了那個總讓他失去理智他的物件,他感覺自己的頭腦清醒了許多,“總是你再巧言令色,我也不會受你欺騙,收起你那副令人噁心的嘴臉吧。”他說完,便朝江允成連射三箭。

江允成躲過了那三支箭,但他躲避的方式卻是直直地從樹上掉了下去。

何夕用輕功飛到了離江允成最近的一棵樹,他撥開枝葉觀察江允成。江允成緊閉雙眼,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何夕心中驚疑不定,他在樹上待了好一會兒,卻還是不見江允成動彈。他於是躍下樹來,小心翼翼的靠近江允成。

等到何夕靠近,江允成掙開眼睛,嘴角流出一縷黑血。他的形容很是狼狽,但他還是微笑著看著何夕。

何夕蹲下身子,“你中毒了?”

“是的,我中毒了。”江允成想要抬起手抹去嘴角的黑血,可他發現自己連抬手的動作也做不到,手臂一下子彷彿變得有千斤重。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何夕從袖口撕下一塊布,擦去了江允成嘴角的黑血。

江允成的嘴角湧出更多的黑血,“我怕你不信。”

何夕忽然感到心酸,“你既然中毒,我便是贏了你,也勝之不武。等你的毒傷痊癒之後,我們再決鬥。”

江允成問:“要是我這毒解不了呢?”

“要是這毒解不了,那三杯酒之約,依然作數。”何夕邊說邊背起了江允成。

江允成無力地趴在何夕的背上,他想起那三杯酒之約,悲喜交加,感慨萬千。

何夕揹著江允成去了城中的醫館。

江允成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暈了過去。

何夕感覺背上的江允成漸漸變冷,心中生出難以言說的恐懼。他想自己要不要趁著江允成還沒死,給江允成一個痛快,也算是全了他多年的夙願。

何夕將江允成放在了醫館的桌子上,喊道:“大夫呢?快救救他!”

從醫館的櫃檯後走出一位老人,老人為江允成診了脈,摸著鬍子說:“這毒好生奇怪,老夫行醫數十年,竟是從未見過。”

“不求解毒,但求抑制毒性,這也不行麼?”何夕已經料到這種奇毒普通大夫無能為力,只是不肯放棄一線希望。

老人嘆息道:“我連是何種毒都不清楚,冒然下藥,只會害了這位公子。”

何夕聽到老人的話,心涼了一片。他抱拳道:“多謝大夫。”他看著昏迷不醒的江允成,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然後他背起江允成,準備離開醫館。

這時,一位唇紅齒白的少年走進了醫館。他一進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