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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江姑娘被殿下如此對待,既未心如死灰般尋死覓活,亦未終日惶恐哭求殿下回顧,日日被鏈條鎖著,竟也未暴怒狂躁,殿下送來的吃食,她倒是一一笑納,真不明白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這般不在意地作態難道是要激得殿下回心轉意,恐怕也難,殿下一旦厭棄後院姬妾,便棄之如敝履,再未見過殿下肯回顧的,這江姑娘尚未正式冊封便已失寵於殿下,恐怕今後的日子難過。

第80章

長亭怎會在意這些侍女所想; 她如今每日依舊卯時準點起床打坐,每日推敲著她經脈之事,只想將趙權徹底拋到腦後。

她心中雖恨趙權那夜對她做的事,可她自小山中長大; 她師父又是極散漫灑脫的性子,哪裡會用什麼世俗禮教困她; 因此她雖是恨趙權辱她; 可並未覺得她便要因此與趙權有什麼瓜葛。

只盼著功力早些恢復,這破鐵鏈; 長亭看了看足下; 心中忍不住冷哼:竟想憑它就困住我?!趙權也忒小看她了!

想罷悠悠閒閒地滿上一杯酒; 似是砸了砸嘴,自言自語道:“比之流霞倒是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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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臨,長亭用過晚膳便斜倚在榻上嗑瓜子,她極是無聊,便一顆一顆向上扔了用嘴去接; 接住便歡喜一笑; 接不住也不惱,撿起來便並指一彈,將瓜子扔進外間那個天青色的瓷瓶裡。

想到白日裡初夏所說; 這瓷瓶乃是趙權心愛之物便忍不住樂起來; 那瓷瓶放在外間; 離長亭幾丈遠; 可是以長亭的功力準頭; 自然顆顆入內,周圍侍女雖覺不妥,可也不敢上前相勸,殿下吩咐過,只要她喜歡,愛做什麼便由著她。

長亭正玩得不亦樂乎,忽的一警覺,側眸看去,窗外影影幢幢的黑影中,淡淡的映出一人的身影,和著那斑駁的樹影,倒讓人一時察覺不出。

那人身影修長如青竹,風吹動他冠後的穗子,他卻一動不動,也不知在那處立了多久。

屋中侍女早已察覺,只是不敢出聲罷了,一時間四周靜謐,只聽見遠遠傳來的蟲鳴聲,長亭仍舊一顆一顆地扔著瓜子,並未理會窗外之人,再一瞥去,窗外只剩斑駁的樹影,方才之人已不見蹤跡。

長亭一垂目,繼續磕著瓜子,心中卻煩躁起來。

夜色深深,王府中人早已入眠,此時正值春末夏初,伴著淅瀝的小雨,天公竟沉悶地響起了春雷。

“轟轟隆隆”,低沉而緩慢,似從遙遠的地方趕來,又似是急著奔向遠方。

長亭被雷聲驚醒,雷雨的夜裡,總讓她想起山中歲月,想起師兄,她本有些恍惚,可心中乍然一凜,猛地睜開眼,屋中黑沉,可床前卻佇著一道黑影。

長亭霍然起身,剛要開口責斥,卻藉著外間閃電的亮光看清眼前之人,那人一雙鐵畫銀鉤似的眉濃如墨畫,面上卻並沒有什麼表情,只目光沉沉地盯著她。

長亭一驚,皺眉道:“王爺有何要事?需三更半夜擅闖女子居舍!”

趙權負過手,神色有些清凌,睥睨著她半晌,外間一陣“轟隆”,閃電透過窗紗映著他的臉,卻越發襯得他如天神般俊美風華。

長亭別過臉,不再看他,良久,趙權方緩緩開口道:“你以前不是說你怕打雷麼?”音色低沉溫柔,好似從前。

長亭身體一僵,眸色閃了閃,忽地想起這是她失憶時纏著趙權撒嬌時說過的話,她耳中還回響著趙權沉溺如水的聲音,可她寧肯趙權對她兇狠些,也不願見他這般模樣。

半晌,長亭聲音如常地回道:“只是幼時有些怕罷了,現在早已不怕了。”

趙權神色有些怔忡,長亭亦是無言,良久,趙權動了動,他在長亭床邊坐下,長亭忍不住向後退了退,神色有些警惕地盯著他。

可看趙權平靜的臉色,似乎並不是想做什麼,趙權亦盯著長亭,忽的伸手拉過她的手,長亭一掙扎卻掙不開。

正瞪著趙權,卻見他從懷裡摸出一團銀白織物,長亭莫名,趙權卻只低著頭,面上沒什麼表情,手上輕柔地展開那織物,原是一條三指寬的銀白緞帶,他動作清緩,將那緞帶在長亭腕上繞了幾圈,然後有些笨拙地打了個結。

那緞帶不知是何物織就,冰涼絲滑,柔若無物,藉著窗外淡薄的光線,竟隱隱泛著寒光,好似月華一般清寒。

長亭心中疑惑,忽然想起一物,更是不能置信,只滿面疑慮地看向趙權。

趙權嘴角柔和,竟似是笑了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