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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不收‘間架錢’”!到了德宗後期,更是開立“宮市”,與小民爭利,其種種深弊,可從白居易《賣炭翁》中可見一斑。

唐玄宗時,宦官高力士是深受倚重,但此太監畢竟是個忠臣,又知道謙抑之道,對國家危害極少。到了唐德宗時代,宦官成為掌握朝廷的一支重要勢力,而且積弊至深。涇原兵士叛亂,正因為宦官白志貞的禁兵一個沒來,差點讓德宗成為亂軍俘虜。按理說應該“懲前毖後”,誰知道後來他更加寵任太監,而且這些公公們掌握的軍隊越來越多,以至於其後數位皇帝皆由宦官擁立。太監們還在各個軍區充任監軍,干擾軍事。奉天之亂後,唐德宗外表好象十分信任大將忠臣,內心卻十分猜忌這些宿將勳師,並把神策軍兵馬使這麼重要的禁軍統領位置完全由太監掌握。而且,到了德宗後朝,各地節度使以及重要軍鎮的將師都出自神策軍,皆為太監統軍的“門下”,只知報公公們舉薦的恩德,不知朝廷的存在。至此,刑賞恩罰的大柄不在人君而在那些宦官。尤其是在討伐吳少誠時,大太監推薦常給自己送金銀財寶的韓金義為為四面行營招討使,又派數十太監為監軍,十七道唐兵皆受這些庸才小人節制,致使官軍屢戰屢敗,死亡無數。“德宗為唐室造禍之至,此宗社覆亡之本也”(範祖禹),誠哉斯言!

唐德宗初即位,銳意削藩,但自從奉天之亂後,如喪肝膽,對藩鎮務求姑息,矯枉過正。宣武都知兵馬使李萬榮趕走節度使劉士寧,德宗竟授李萬榮為留後,此種姑息,簡直就是鼓勵臣下叛篡,致使後來的仿效者越來越多,唐廷威權喪失幾近。同時,他還愛耍小聰明,自己親自擇任各個藩鎮的副手和參佐之將。但藩鎮頭子往往用計除去這些人,大太監們以權謀使喚這些人,誰也不會真正向德宗效“愚忠”。最過份的,當屬德宗縱寵浙西觀察使李錡之事。李錡本來只是個常州刺史,由於向大太監李齊運孝敬了大筆金銀財寶,就為李太監薦給德宗,升為諸道鹽鐵轉運使,浙西觀察使。李錡掌握“天下利權”後,對下刻意搜刮,對上不停上貢,朝廷權貴遍受其賄,逐漸驕縱無所忌憚。他對自己所轄官員任意殺害,貪汙公款無數。浙西平民崔善貞到京城告御狀,德宗不僅不相信,反而大怒,派人把崔善貞用木枷鐵鎖鎖上,送交李錡處理。“(李)錡聞其將至,預鑿坑待之”。崔善貞囚車一至,連枷鎖也不脫,被李錡手下兵士踹入土坑中活埋。“遠近聞之,不寒而慄”,真正的是鉗天下之口而長奸臣之威,讓這些賊臣愈加驕暴,日後個個迭相叛逆。

由上種種,皆可以看出,唐德宗的過失,也可用罄竹難書四字來表達,一點也不冤枉他!

夕陽無限好——元和君臣的削藩大計

公元805年春正月,虛弱不堪的唐德宗在宮內的病榻上接受諸王、親戚朝賀。人來人往,拜舞不休。眯著昏花的老眼,德宗力挺老衰殘軀,竭力四顧張望,就是不見太子李誦來賀。一問,宦官小心翼翼地告知:“太子有疾。”

本來就病入膏肓的唐德宗聞言,“涕泣悲嘆,由是得疾,日益甚”。屋漏偏遭連雨。自己馬上撤手而去,皇儲眼看也要燈盡油幹,老皇帝急憂苦恨,一齊攻心。幾天後,唐德宗就“崩”了,時年六十四。

大臣衛次公、鄭絪等人宣遺詔,一身孝服的皇太子李誦被眾人攙扶,於宣政殿繼位,是為唐順宗。看見一個穿穿大白孝袍的人歪歪斜斜地半倚半躺在龍椅上,禁衛軍將士不少人將信將疑。眾人在殿外踮腳窺視,仔細打量一番,見座上人果然是李誦,大家喜極而泣,互相祝賀說:“真太子也!”

這位唐順宗,在位僅一年就病死。雖然這個唐朝皇帝的名號幾乎不為人所知,但他為帝時,在王叔文、王伾以及柳宗元、劉禹錫、韓泰、程異、韋執誼、陳諫、韓曄、凌準等人支援下,進行了所謂的“永貞革新”。此次急功進利的改革非常短命,僅僅持續短短146天。“永貞革新”,改革內容看上去不錯:削減宦官兵權、裁撤冗官、免減百姓租賦、撤去“宮市”等等。由於上述內容無一不涉及當時“既得利益者”的切身利益,領頭的“二王”又屬志大才疏、自以為是、偏躁寡恩之輩,“改革”很快就被太監俱文珍等人粉碎。

唐順宗繼位八個多月後,因病不能言語,退稱“太上皇”,讓位給兒子李純――-唐憲宗。

中國古代歷史上的“改革者”,一般均無好下場。“二王”先被遠貶,後均賜死;劉禹錫、柳宗元等人也被流放到荒遠小州做司馬,即歷史上著名的“二王八司馬事件”。

幾位政治家一生坎坷蹭蹬,但中國文學史卻增添了許多首膾炙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