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進討李錡。五州之中,只有蘇州刺史李素準備不周,為李錡鎮將姚志安打敗,活活釘在船舷上,押往京口李錡處。
李錡明目張膽地扯起反旗,估計臨老臨老他也打算作一回孫權,割據江東。憲宗大怒,以淮南節度使王鍔為諸道行營兵招付處置使,發宣武、武寧、武昌、淮南、江西、浙東等地兵馬,從宣州(今安徽宣城)、杭州、信州(今江西上饒)分三路出發,進討李錡。
李錡久據江南富庶之地,兵精糧足,按理還真不容易短時間內把他解決掉。數日前,李錡初萌逆謀,曾準備派心腹張子良、李奉仙、田少卿各領一千精兵,分赴宣州、歙州、池州,據守當地險要。三將因故未發,均營於城外。聽說老東家果真和皇上翻了臉,一直受李錡金銀財寶無數供養的這幾個私人衛隊頭目習中開始打起小算盤。雖然事先一直與李錡積極“預謀”,那都是為了讓老東家高興多得幾箱財寶。現在,朝廷數路大軍節節逼近,肯定凶多吉少。三人一合計,就決定把老東家“賣”了以取更大的“富貴”。更可稱賀的,李錡親外甥裴行立也派人來問訊,裡應外合,準備還兵京口逮捕李錡,不僅免死,還可向朝廷邀功。
張子良集合軍士,準備連夜“起義”。臨發,他集合兵士,高聲說:“僕射(指李錡)現在造反大逆,朝廷精兵,四面皆至。常州、湖州的鎮將已經被殺,腦袋掛在通衢大道。如果我們跟著造反,下場和他們一樣,難免一死。這樣死也是白死,不如轉禍為福!”
軍士大悅。雖然平時拿著“高薪”,大家都知道“造反”可不好玩,十反九敗,而且三族會被殺個溜淨。
三千精兵反撲京口城。裴行立於城頭舉火為號,大開城門,眾人內外鼓譟,殺聲連天。外城不用進攻,不多時已經落入三將之手。裴行立見事成,便帶領本部人馬,直攻牙門。
李錡正睡覺,估計正夢見自己“虎踞龍盤”。忽然間,火起人喊,刀槍格擊聲陣陣,不絕於耳。驚嚇之餘,他忙問外面何人攻城。報稱:“張中丞(張子良)”。李錡恨得咬牙切齒。他又問:“牙門外進攻指揮者是何人?”報稱:“裴侍御(裴行立)”。
一聽此言,老壞蛋拊胸大嘆:“我這外甥也背叛我啊!”於是,他再也把持不住,光腳逃入女樓之中。
李錡身邊還有“忠臣”。換硬軍將李均率三百兵士,趨出庭院格鬥。交手沒多久,裴行立手下軍卒突出,亂殺之間,李均被斬,其餘士兵均放杖投降。
張子良派人用長槍挑著李均血淋的人頭,在牙城下面晃來晃去。李錡與一家老小聽說李均被殺,知道大勢已去,“舉族慟哭”。很快,張子良又以中使的名義向牙城喊話,告訴守城兵士“徒死無益”,並催李錡“束身還朝”。未等老頭子“考慮一下”,忽然竄上幾個平日溫恭無比的“貼身”衛士,用數床錦被把李錡綁成個大包子,幕帶當繩,從牙城城頭把老頭縋放下來。眾人宣佈反正。
開啟大被子,看見李錡老頭全須全尾,三軍皆開顏而笑,總算是活捉反賊,立馬放入大囚車內押送京城。由於平時補品吃得多,六十多歲的李錡還真硬朗,楞能站在檻車中從京口活到長安沒死。
憲宗與李錡雖是“皇親”,從未親眼見過這個老頭。半是好奇半是生氣,憲宗親臨興安門“問罪”。
李錡趴在地上,白髮白鬚紅臉龐,乍看上去很象個慈祥老壽星。不過老頭一抬頭,三角眼中還是透出幾股子邪氣。
“是張子良教臣反,非臣本意”。李錡臨死想拉個墊背,可以想見他是恨極了平日用金銀供養的這個“心腹”,反咬一口,想把張子良也拉上一起去法場。
憲宗冷笑。“你以皇族宗臣之重,坐鎮一方為節度使。果真是張子良教唆你造反,為什麼不當眾斬殺他,然後入朝面君呢?”
憲宗揮手,神策軍一湧而上,把老混蛋與其兒子李師回兩人拖到長安西南鬧市,當眾腰斬。李錡死年六十七。暴屍數日,憲宗念其宗室,施出兩件黃衣,以庶人禮把這父子倆隨便刨坑埋了,總算屍身沒有餵狗。李錡皇族屬籍被削奪,他的堂弟、堂侄們也倒黴,事先不知情,都在京城作官,至此也均被流放嶺南。
死了這一個,幸福好幾人。朝廷授張子良為左金吾將軍,封南陽郡王,並賜名“奉國”;田少卿左羽林將軍,封代國公;李奉仙右羽林將軍,邠國公;裴行立授泌州刺史。裴行立雖然把大舅給“賣”了,人品確也不錯。元和十四年,柳宗元病死於柳州,年僅四十一。時任觀察使的裴行立“為營護其喪及妻子還於京師,時人義之”。柳宗元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