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熱烈激動,因為實在做不到。
“今天考中的人,大家都想慶祝一下。大家都約齊了,準備東西燒烤,五點鐘,在團結湖,你來嗎?”
我拿著電話,突然覺得那種企望渴盼形同天籟,離我那麼遙遠。我此刻淒涼、絕望的心境,怎麼會有一絲及時尋歡的興致。覺得心裡和嘴裡都是苦澀的。
“你們玩吧,我不去了。”
“怎麼了?”他的語氣轉得平靜,似乎體會到了什麼,“你怎麼了?”
“跟你無關。別問。”我淡然地說著,那突然轉變的關切語氣,讓我忽然有了欲對他傾訴委屈的脆弱,但狠狠地,似要保護自己靈魂深處的寶藏似的,掛了電話。
頹然地躺在床上,撫弄髮梢,了無頭緒。
不過兩個小時後,聽見有人敲家裡的門。有人去開,聽見是母親的聲音,“你找誰?”
“阿姨,廖冰然在家嗎?”
我一激靈,猛然起身,下床走到門廳,看到不速之客居然是白天龍。
他竟然敢來我家!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氣質不俗,長相一表人才,言談舉止彬彬有禮。白天龍的表面功夫,第一感覺做得非常到位。第一次有男孩子上門,不知我媽對‘我家有女初長成’是欣喜還是其他意味,總之,我看到她居然笑得熱情,合不攏嘴。
她一向對我的同學都尊稱為狐朋狗友,誰來我家,最後的心得都是‘你媽太兇’。她能笑成這樣,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冷眼看她將白天龍奉為座上賓,絲毫沒看出她有任何做作和虛偽。還是?——白天龍看上去就是那種品學兼優的學生,舉手投足間都有良家男子的沉穩氣質,是她成天掛在嘴邊、欣賞的那種。
冷冷聽他們寒暄。
“你叫什麼名字?”
“白天龍。”
“哦,跟冰然是同學?”
“是。同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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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看我一眼,“你站著幹嘛,同學來了,你招呼一下啊。”
我象某種權益被侵犯了一般憤怒。突然走上前,從座位上把他粗魯地拽起,不理我媽愕然的目光,拉著他離開她的視線,面對他,目光中含了涼意,咬牙切齒、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樣子質問,“你來幹嘛?誰讓你來的!”
他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只是深盯著我的臉看,仔細認真的程度,幾乎讓我停止呼吸,擔心他真的看出什麼端倪,忽然將目光躲閃開去。
“今天的聚會一定要去!”他的語氣裡出現了對我從沒有過的堅定,有一瞬間這霸道的命令讓我似乎又看到了那個人的影子。
我抬頭看他,模糊中分辨、想努力回味那種錯覺,神情裡滿是難以置信。
他堅定地看著我,“過兩天我就去美國了。我拖著,就是為了等你。”
“等我?”我自語地問,看著他,目光猶疑。
他語氣篤定,“是的,等你的結果。如果如意,我就放心。”
六 情斷渭河2
我明目張膽地拉他的手出門,臉色鐵青。我媽見我發狂,卻怔怔地站著,不知如何以對。
他跟著我飛奔下樓,一路上我欲速即達,不說一句話。到樓下,我跨上腳踏車飛馳而去。白天龍騎著山地車,也緊緊跟上。我們相隨一路,直到離開單位大院,才在無人的道路處,停下。
白天龍默默地看著我,感受我突如其來的怒氣。他的陽光形象,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始終是沉默的、冷靜的,跟以前幼稚、隨和、喜歡調笑的那種狀態有所不同。
我回頭看他,神情清冷,突然出言,“我不去。如果你有話說,就在這裡說。”
他推著車上來,打破了一直的沉默,“冰然,你知道,我並不只想做你哥們。”
“不要得寸進尺!”我大怒。
他看著我,沉穩而又寧靜,似乎絲毫不以我的怒為怒一般篤定。
“一個男孩子喜歡一個女孩子,不算冒犯,也不算罪過。冰然,你不要那麼偏激、那麼自閉。你身邊的世界,包括你自己,都是很美的。你為什麼非要給自己戴上沉重的面具,非要活得那麼累、那麼辛苦?”
“我願意,要你管!”我氣呼呼地白他一眼。
他沒有笑,也沒有不悅,只是依然目含深意地看著我,“對哥們而言,你這樣不稱職;對追求者而言,你這樣太殘酷。我喜歡你有個性,但是也不願意被你傷害。冰然,我有多喜歡你,想把你的世界當成我的世界,在我19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