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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部分

開始,我邀請你,和我從一個良好的開端,直到結尾。”

“另一段神話的週而復始,又有什麼意義?”我淡然。

他不語,凝神直視路況。

“安立東,”我無計可施,瞪眼問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喜歡你。”

我死死盯著後視鏡裡那張平靜年輕的臉,竟然無言以對。思慮良久,語氣頹然,“喜歡我?那這樣做是什麼?因為喜歡所以掠奪?你真是……”

未盡之意重回喉間,卻仍不吐不快,“你真是,跟他越來越像……”

安遽然扭轉方向盤,將車移至外側車道。一腳尖利的剎車響徹耳畔。我定住一驚之下的心神,正要出言,他轉過頭來,目光死死盯著我,卻輕輕啟唇,微微笑了。

“我希望,今後和我度過的幾十年,你不要再將我與他,相提並論。”

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間,我開啟車門,一躍而出,這出其不意的舉動,簡直令安大驚失色。向來高手製敵、不動聲色卻暗藏殺機。我心無殺機卻苦求自保,畢竟根本不想,和安走得如此不倫不類、不清不白。

高跟皮靴跑了幾步,並沒能走遠。手瘋狂地撕扯著腕上如同膠粘的皮套,甚至用上冰冷的牙齒撕咬。那千鈞一髮的幾秒後,驚魂未定地停下腳步,愕然回頭發現安竟然靜靜地站在車旁,清冷的月光下,寂靜無聲的周遭,目光無聲、卻表情淡定地看著我。

牙根緊咬,終於咬斷橡膠皮邊緣,白金鐲重又面世。

安居然靜靜地盯著我這如雷轟頂的舉動,臉色淡定如初。

我停下腳步,與他相隔二十餘步,預感安並無攻擊舉動,稍稍安了心。若唐真心尋我,這裡應還未脫離京昌高速,他的人來,不過十分鐘內。

“噗嗤!”安居然麵皮一鬆,笑得坦蕩而又磊落,明亮的目光遠遠直視我,語氣似是從遙遠的天籟飄下,“你真狠心,竟然捨得、眼睜睜看著我死……。”

“還不是你自作多情!”我氣恨不已,反唇相譏。

話語餘音未落,言外之意悲傷難盡,在這淒涼如水的夜,聽來心頭驚秫、不寒而慄。心頭寒流襲來,卻擋不住一刻暖情湧動——想起我初見安立東,那雙精銳年輕、富含激|情靈動的雙眸;他與我金盛共事,對我似有若無的照顧與保護……志林與我相爭,他為我敷藥,事事如同知交故友……

他雖自作主張可恨,卻曾是這烏煙瘴氣的世界、唯一真心待我的朋友……而若唐對他真起殺機,我又將情何以堪……。

心頭一軟,卻不肯在這強硬的立場、敗下陣來。

狠狠心跺腳道,“安立東!你現在後悔認錯還來得及!他一向當你是兄弟,不管你做了什麼、跟我回去,向他認錯!就當今天的事從沒發生!”

他用陌生沉靜的目光看我,皎潔清冷的月光襯得夜幕下的臉,如此蒼白明淨,他淡淡一笑,“你以為他對兄弟能如此寬容大度,還能輕而易舉放得過我?”

我低頭沉默,卻被他說中心事。唐博豐有時候的為人,陰險莫測。對今天的安立東會怎樣,我真是想不出。

安年輕的語氣,透著老成的滄桑和傷感;遠望我的眼眸裡,有著落寞和難掩的憂傷,“我真傻,以為他傷透了你的心;更傻的是以為,可以替他好好照顧你;可是,冰然,你錯了,你永遠不懂男人之間心靈的戰爭。如果得不到的,寧肯碎在自己手裡。但是,居然這條定律,我始終不能用來對你。”

他痴痴地走近來,令我駭然失色,情不自禁後退兩步,大叫道,“你站住,別過來!”

他唇角悽然一笑,“愛你一場,今生即將天各一方。怎麼,連最後的一次擁抱,你也如此吝惜給?”

“我不!”我的語氣冰冷而又堅決,同時後退的步子邁得更大了些。‘如果得不到的,寧肯碎在自己手裡’,我惜命如金,怎知他不會出其不意,對我動殺機。

空氣是冰冷的,顯而易見不容忽視的鴻溝橫亙其中。

他不動聲色地凝視著我,如同要把我那嫉惡如仇、劃出界限的惡狠狠表情,凝固到心裡去封存。此刻的我,不是美的,但卻有著醜陋的另類。安立東,我不知道你究竟愛我的什麼,是因為你自己靈魂的某一處不完整,所以才在這有緣無分的愛情裡,苦尋著一種補償般的寧靜?

如此對望,如同牛郎織女間堅不可摧的鵲橋城池,虛無縹緲的敵對,盪漾著不可言傳的情感——

這是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友誼,毋寧說它真是一種真情。可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