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晏殊也沒吃午飯。
“少爺,酒菜已經得了。小姐來時便帶了食盒來,色色都是齊的,剛剛燕——不,疏影姑娘已經照小姐的意思吩咐下來了,您一進門就擺上了。”
謝朝陽含笑看著我,我則沒好氣地回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說:
“忠叔,麻煩您開膳!”
畢竟還有其他人在場,我也沒辦法賭氣太久,這頓飯吃下來還算平順。謝朝陽遵醫囑沒有喝酒,其他人也不好喝太多。至於關於如何處置吳家的事情,他們半句也沒提,我也不打算問。
酒足飯飽之後,還不等皇帝提起回宮的事,我便說道:“皇上,臣妾有個不情之請。兄長才歸來,又有傷在身,臣妾想在孃家住一宿再回宮。”
這是我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留下來,雖然有被拆穿的危險,但是說不準能夠找到謝明月在入宮之前的那部分日記。為了以後的安穩,我必須更加了解這個她,今天的冒險還是值得的。
“妹妹還是回宮吧,這點小傷不要緊,今次你是微服出來,宮內宮外都無準備——”謝朝陽還不待皇帝回答,便不贊成地道。
“朝陽的話也有道理,你還是隨我回宮吧,若想出來的話,明日帶齊了皇后儀仗再來,後日是旬假,你若想住,朕可以陪你住一晚。朝陽今日才到,先讓他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早朝也不用來了,朕準你旬假後再入宮。”皇帝想了一下,想出了個折中的辦法。
謝朝陽先是若有所思,然後便應了一聲“是”。晏殊則是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和皇帝之間頗有些心照不宣的意思。雲逍則皺了下眉,沒有說話。
我也明白了。皇帝要謝朝陽後日再入朝,我這個皇后明日大張旗鼓的來“探病”,對那些吳黨的人來講,恐怕更震撼吧,估計要求對吳家嚴加處置的摺子,過了旬假也會變成小山似的。皇帝的“雷霆震怒”,也會變得更加理所當然。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他們男人比女人還玩得轉。林黛玉是心較比干多一竅,估計他們的心,至少也跟蜂窩煤似的,皇帝和晏殊那樣的,只怕非篩子眼不足以形容。
我只管我自己的,明天如果真的讓這個男人跟著回來,還有什麼戲可以唱。我開口道:“皇上事忙,東北軍情又緊急,還應以國事為重。明日臣妾還是自己回來便可。”
他看了我一眼,看不出喜怒,只是說道:“那便明日再說,咱們也在兄長這裡討擾了半日了,也該回宮了。”
晏殊和雲逍也都起身,向謝朝陽告辭,護送著我們回宮去了。
第二十六章
回到宮裡天時已經不早了,皇帝大人送我回了鳳儀宮,便又回他的書房看摺子去了。魚姑姑接過我脫下的外袍,說道:
“五公主殿下下午來過,奴婢只說您在龍泉宮。她命奴婢在您回來後,派人知會她一聲,此事該如何處置?”
“福雅?派個人告訴她吧。”對了,上次我給她那個名冊她也該看完了,最近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倒把她給忘記了。
不消半刻鐘,福雅便到了。我們互相致意之後,我便挽著她的手,讓她坐下。
“這些日子我身體不好,你每日都遣人來問候,我還沒來得及去登門謝你。那名冊——”還不待我說完,就見她紅了臉,打斷了我的話:
“這是福雅應該做的。福雅本應每日前來鳳儀宮探望,只是擔心驚擾了嫂嫂,反而為您添病。福雅聽說了,皇嫂的兄長謝大人今日回朝,大人被吳氏一黨所傷,不知傷情如何,所以特來向嫂嫂致意。”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福雅,她臉色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卻並沒有退縮,以近乎勇敢的姿態,迎接著我的審視。我心下了然,福雅公主看中的人,竟是我那玉樹臨風的兄長。這也不難理解,我那位兄長才貌雙全,又是青年得志,雖不像晏殊那般誇張,在一干朝臣之中,卻也絕對是鶴立雞群。這樣的男人,絕對有資格成為眾閨秀的夢裡人。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是否也有情呢?一邊是兄長,一邊是小姑,如果兩方都有意,自然是好的,如果謝朝陽襄王無夢,我也只能對不起福雅了。
“福雅有心了,我先代家兄謝過你。人已經回來了,皇上也派了御醫去守著,如今回報的人還沒回來,希望不妨事。明日我要出宮去探兄長,福雅可要與我同去?”
“這——皇兄會允許嗎?”福雅顯然是動心了。
“若福雅有心,倒可以求求你皇帝哥哥。”
哥哥回來的事已經朝野震動,第二天鳳儀宮的請安大會熱鬧非凡,福華、福雅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