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草藥的作用,已經慢慢在癒合,可是仍舊是觸目驚心,那當時受傷的時候,豈不是更為嚴重。
淚水頂到眼眶,不受控制的撲簌簌落下,視線一片模糊。這是為我留下的傷口,我要永遠記住,曾經有過怎樣的痛。
“別哭,不過是小傷,真的沒什麼,只是有勞風姑娘了。”謝朝陽好風度地說。
“姐姐,謝大人的傷口雖長,卻不曾傷到筋骨。”青青有些疑惑地看著這傷口,後面的話已經轉為了自言自語:“只是單用這種金瘡藥,傷口癒合應該不會如此迅速——”
“姑娘不愧是名醫國手,朝陽原來所有的金瘡藥,是洛王所贈。只是傷情急迫,朝陽只用了一次,隨行醫師說此藥比他所帶的上用金瘡藥效果還要好些,朝陽便將其餘贈予了更有需要的內衛弟兄,說起來,朝陽還沒有感謝洛王贈藥之情。”謝朝陽爽朗地一笑。
“這藥是青青所配,逍不過是借花獻佛,如何敢居功?”雲逍謙遜地說。
風青青說了兩遍“難怪”隨後又拿出藥箱,利索地將傷口又包紮好,問謝朝陽:“你和姐姐一樣,都是好人。這種藥丸內服,會有助傷口癒合。這是我配的金瘡藥,每天外敷。還有這個軟玉膏,抹上之後就不會留疤了。”
“朝陽謝過姑娘。”謝朝陽向青青微微頷首,看向我時已經是一臉無奈:“好了,你也聽到了,這個傷口連疤也不會留,還擔心什麼?”
“好了,你哥哥才到家,你也讓他更衣洗漱,好好休息一下再說。”皇帝環住我的肩膀,拉我回到位置上坐下。然後對謝朝陽說道:“朝陽,你且去梳洗,我們在這裡等著。夫人,你也是半個主人,別讓客人看著笑話。”
我從袖子裡摸出手絹,將臉上的淚痕抹去。深呼吸平靜一下,才抬起頭:
“倒是讓大家見笑了。疏影,你去看看,讓他們上茶上點心,暗香,你跟哥哥去看看,千萬別讓傷口碰著水了。”
“諸位稍坐,朝陽先行告退,去去便來。”謝朝陽最後看了我一眼,透露出寬慰,然後便離開了。
我微笑如儀,招呼所有人落座,等待謝朝陽回來說明一路上的情況。
………………………………………………………………………………………………………………………………………………………………………………………………………………
謝朝陽只是幾句輕描淡寫便打發了一路來的情況,然而他所彙報的傷亡數字以及他自己胳膊上的傷,足以說明此行的驚險程度。我仔細聽他所言,竟和那日晏殊所預計的大體相同。
皇帝放下茶盅,問道:“此次掃蕩吳黨,朝陽立下大功。朕要謝謝你。只是你竟是帶傷回來,讓我對夫人失信,又當如何?”
我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雖是和謝朝陽講話,眼睛卻是看向我的,對上我的眼神他也不迴避,反倒對我一笑。他當時對我承諾,定要護得兄長周全,如今人回來卻受了傷,這金口玉言未免有了瑕疵。他倒是聰明,不等我提出來,便裝出和我一起“同仇敵愾”的架勢。
“此事都是我的錯,讓妹妹擔心了。妹妹只看在寶寶的份上,原諒我這個舅舅吧。”謝朝陽介面,先把錯處往自己身上攬。
“哥哥行的都是正事,哪有我這個婦道人家置喙的餘地?何況嫁出去的女兒便是潑出去的水,更連知會一聲也是不必要了。”我冷冷地道:“臣妾又怎敢對皇上和兄長有怨,若真是有個什麼,肚子裡的寶寶,也只能怪自己沒有甥舅緣了。”
我看謝朝陽皺了一下眉,然後又舒展開,微笑著說道:“好了,這次是我不好,以後再不會如此行事。”
看他的臉上都是溫煦的笑容,我臉色稍霽。其實心裡也明白,這些古代男人已經藥石惘醫了,就算現在如何哄我,但是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他們的做法還是不會有任何改變。就當是我不識好歹,這種揹著我為我做“好事”的行為,我絕對不會感激。我不是那種三從四德的女人,也不願躲在安全的地帶乖乖被人保護,我寧願選擇直接面對,並肩作戰。這次就算給他們一個提醒,以後再有這種事,我絕對不會這樣算了。
晏殊瞥了我一眼,笑著打圓場:“好了,朝陽怕您等著著急,緊著趕回府來。此時想必腹內空空如也——”
我瞪了他一眼,這桌上的點心都是做什麼用的!他倒是來得快,居然用這套苦肉計來讓我心軟。
“朝陽倒是無所謂,只是累得老師午前便到郊外相候,實在惶恐。忠叔——”謝朝陽馬上順著下臺階,看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