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著他們。羅傑說:“這頭黑猩猩肯定是善者薩馬利亞,如果它留下來的話,我就叫它那名字。”
“叫它什麼名字?”
“善者薩馬利亞,簡稱為薩姆。”
“那你給那位美人起個什麼名字呢?”
疣猴有黑猩猩的一半大,黑猩猩又只有大猩猩的一半大。雖然這種猴個子不大,但氣度非凡,它不像黑猩猩那樣喋喋不休,而一直保持沉默,它的表情顯得悲傷而又嚴肅,使它看上去像一位莊重的法官。一部白色的鬍鬚遮住了下巴,甚至雙煩與前額的毛髮都是白色,而頭上的毛卻是黑色。這樣它看起來就像一位頭戴黑色便帽、白眉白鬚的長者。它背上的毛烏黑髮亮,像玻璃絲一樣閃閃發光,尾巴尖上的毛則是白色。
但它身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一件白色長袍:沿著身體兩側長著的白色長毛,逶迤拖曳而下,那模樣真像個主教大人。
“主教!”羅傑脫口而出,“對,沒錯,莊嚴的小主教!”
“好吧,”哈爾說,“主教大人像是要立刻做彌撒似的,其實它是處在快活的朋友之中。疣猴的毛過去一直用來給時髦太太們的外套或帽子作裝飾。這種需要導致了200萬隻疣猴被捕殺。現在它的毛也還被用來織成美麗的黑白相間的長毛小地毯,有時候,一張地毯需要多達20張疣猴皮上的毛,我希望,這個時尚也要停止才好,如果不停止的話,疣猴也會像渡渡鳥一樣被滅絕。”
主教像是不喜歡這種結局,它打破了沉默。用一種低沉莊嚴的聲調發表了講話,與黑猩猩尖聲尖氣的碎嘴子形成了有趣的對照。
“它說話也像個主教。”羅傑說。
“嗯,不錯,”哈爾表示同意,“但我遺憾地告訴你,弟弟,它在一大早的時候卻不太像主教,它是以一種嘹亮的嘯聲來開始它的一天的。當它和你那位叢林嬰兒在你平常起床時間之前一小時就開始它們的二重唱的時候,你就會為得到它們而後悔了。”
羅傑抬起他的目光,久久地撫摸著主教綢緞般的毛,說道:“不,我不會後悔。”
下到山腳來到一個小湖邊,這個湖裡是水而不是熔岩,但也一樣猛烈地翻滾著。顯然,湖底有裂縫,使火山的高溫氣體得以冒出,就像一把坐在火很旺的爐子上的茶壺。野獸們為了逃避火山的高溫而跳到湖裡,但它們發現這兒一樣燙得厲害。
叢林裡一蹺一蹺地跑出來一頭動物,一頭就扎進湖裡,哈爾說:“這是頭條紋羚羊,他們叫它做木馬,因為它跑的姿勢一俯一仰地像架木馬,這也是一種珍希動物。但願我們能抓住它。”
“如果我們不馬上動手,它就要被煮死了,”羅傑說,“那兒有一系舊船,快來!”
他們上了船,用兩條木棒當槳,把船推離了岸邊。這真是一次心驚膽戰的經歷,航行於一個沸騰的湖面,噗噗噗的水泡放出陣陣的硫磺氣體,而腳下已經可以感到船底發燙。
“木馬”似乎被弄糊塗了,自己怎麼會在熱水裡面,它驚慌失措,不會朝岸邊遊,看來它不是個游泳好手。
“它要沉下去了!”羅傑驚呼一聲。
“不會,它在給自己充氣哩!這是條紋羚羊的特殊本領。”
這頭條紋羚羊四腳朝天地漂在水面上,而且正在膨脹,就像雄火雞發怒的時候一樣,現在它的身體已經有它剛下水時候的兩倍那麼大。
“它為什麼要這樣?”
“使它能浮在水面上啊!這需要好多氣,因為它是頭很重的動物,220公斤甚至更重。抓住它的腳。”
羅傑抓住了它的腳,“木馬”無力地蹬踢了一下,就讓人把它拖上岸了,岸邊好多人在等著,有的握角,有的抓尾巴,有一名隊員想一下把它弄住,就叉開雙腿騎到它的背上。羚羊一下子掙脫了人們的手,一蹺一蹺的跑開了,那名騎在它背上的隊員已經給掀到了一叢刺裡,然後這頭“木馬”哧的一聲,就跟扎破輪胎似的,把體內的氣都給放了出來。很快它又被逮住了,幾雙有力的手把它從樹叢中拖了出來,裝到了車上的一個鐵籠裡。
留在湖邊上的隊員現在正在追著另一頭動物,也是一種羚羊,一種穿著雪鞋的羚羊,這是指它長得又大又平的四蹄。它走在沼澤地或稀泥地上很輕鬆,而人走在這種地方就可能陷下去。湖的另一邊就是一片沼澤,平足羚很快就跑過去了,而追它的人好多已經陷到了胸口。
哈爾反應很快,他一看到平足羚跑上沼澤。立刻帶上另一批人經過沼澤跑到另一端等著,平足羚一到,它那彎曲的雙角就給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