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如此。”
王石萬釋懷後帶領眾人雙手合十送別,“恭送二位師父,祝願法師一路呈祥,早日取得真經,佛前萬福。”
“玄奘感激尊王這近十日的盛情款待,願佛主保佑伊吾舉國萬福。”辭行後,唐僧與孟贏溪跟著高昌的使節上路。
說是鄰國,卻相隔著南磧沙漠,其路漫漫而又艱難,孟贏溪是個喜歡說話的人,這番裝啞巴憋得夠戧,日行夜歇地走了六天,這一行人馬才到達了高昌國界,並進入到白力城(註解:現在的新疆廣安)。
這時,太陽已經落山,玄奘見天色已晚,人與老馬都很疲倦,便予使節說自己要住下休息<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可是麴文泰之前下過命令,他要在最短的時間裡見到玄奘法師,所以城中的官員和使者都很為難,交頭接耳地商量了好一陣。
最後是由使者出面來說話,他誆言路程地請求唐僧道:“敝國的國王在王宮專誠地等待著玄奘法師,國都離此已不遠,誠請法師慈悲垂允,換了坐騎兼程前進。”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無奈之下,玄奘遂把自己騎的老赤馬解去行囊讓其空身隨後,他另換了一匹好馬,跟著使者兼程前進,連夜趕往高昌王城。
到了城中,孟贏溪原以為要歇息了,見唐僧與他們交談一陣後卻是換了馬繼續趕路,她本就因作啞而悶悶不樂,現在更是騰起一肚子的怨氣。
“妖精”體諒到唐僧的身體,暗下替他不平地忿忿道:“這個麴文泰好不體恤客人,走了六天沙漠竟不給休息,還要繼續趕夜路,請人就跟趕畜生一樣。”
“劈啪!劈啪!”
既不能說話,又生氣,孟贏溪心煩意亂之下只好用馬鞭抽打牆壁來發洩,她那僅露眼睛的外貌本就十分駭人,再加上出格的行為就更無需去形容。其鞭策的舉動叫高昌使者惶惶,脊背猶如涼風狂吹。
玄奘發現了悟空的不滿,頻頻用手勢叫她息怒。
出於顧念向外人所道及的師徒名分,“妖精”見狀收了手,但心下還是謅語嘀咕:“麴文泰,我才不管你是什麼國王不國王的,到了地方你要是不好好招待唐僧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哼……”
夜半,他們終於到了座落在火焰山腳下的高昌國都——壁城。才一見人,城門官便急急去啟奏國王,麴文泰下令大開城門,恭請法師進城。壁城分為外城、內城和宮城三部分,城牆上共有十二重大鐵門,分別以“玄德”、“金福”、“金章”、“建陽”、“武城”等命名,頗有強盛於西域的氣勢。
高昌國王麴文泰帶著大群侍從親自出宮來迎接。
在樂器復奏出來的音樂沐浴下,玄奘與孟贏溪舉目看去,但見無數宮燈,前後列成兩條長炬,燈燭輝煌,侍衛嚴密。
燈光之下,正中簇擁著一位國王與兩尊丈高的佛像,國王五綹長鬚,其年紀有五十上下,儼然是一個飽經世故富有權術的人物。
“妖精”心念:“嗬……好大的威風,當觀儀表就知道他是一個有魄力和手腕的人,比那個伊吾國唯唯諾諾的王石萬強出許多倍。”
“哈哈哈……”麴文泰大笑著迎來,他用嫻熟的漢語禮道:“佛臨高昌,法師的貴腳才踏於賤地,王宮便頓時蓬蓽生輝!玄奘法師自大唐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
侍僧就著國王的話音將鮮花獻上。
在中原地區,不管是歡迎還是送別,敬酒獻茶比較多,但是在西域,人們則是以獻花為禮;另外,中原很少把在廟裡接受香火供奉的佛像搬出來示人,這高昌的風俗禮儀幾乎就是當時天竺的翻版。
一個西域的外番國王居然會說地道的中原漢語,這叫不明就裡的孟贏溪和唐僧在驚訝之餘萌生出無比的喜悅。相同的語言於無形中能給人一種極其難得的親近感,先前的不快竟由此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