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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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軒中測不透這女子去而復回有什麼用意,又不便詢問,只好怔怔看著她。
她風目微轉,瞧見了石軒中的神情,忽地嫣然一笑,但這笑容有如朝露一般,瞬即消失,又回覆那股冰冷的神態。
她好像回到自己家中一樣,熟絡地走入屋中,低頭看看地上,又走入書房內,轉一下出來,便徑自走入後一進屋子去。
片刻間她已抱著孩子出來,石軒中攔住大門,嚴峻地道:“姑娘把孩子放下,石軒中要領教你玄陰門的絕藝。”
她停步冷冷瞧著他,道:“你已進去瞧過?”
他點點頭道:“那王大嫂只粗識幾手武功,無能自保性命,如是江湖上的人,只能怪她自己武功不濟,但她卻是個婦道人家,平生未曾踏入過江湖,石軒中痛心之餘,在情在理,也得為死者伸冤復仇。”
她冷笑一聲道:“你以為是我下的手?”
石軒中道:“石某回到此間,只見到姑娘一人,下手的人是不是你,你自己知道。”
黃衣女子道:“我並非怕你,總有一天我要瞧瞧你的伏魔劍法,但那婦人之死,非我所為。”
石軒中不悅地哼一聲,凜然道:“若不是你,何以要用犬子性命脅人自保?”
她怔一下,忽然冷笑道:“你用激將之法也不中用,我喜歡這孩子,就要把他帶走,與上事毫不相干。你稱為一代大俠,那婦人被什麼手法打死,居然看不出來,真真可笑。”
石軒中刻眉一軒,道:“她雖是被江北賀家獨門絕脈手法震死,但你懂得這門手法,不足為奇,豈能斷定不是你之所為?”
那黃衣女子愣一下,似是從未想到這一點,一時答不上話。
石軒中朗朗道:“姑娘可是江湖盛傳最近方始出現的蒙面白衣女?
是否就是瓊瑤公主?”
她走一定神反問道:“我哪一點像她?”
石軒中瞧瞧她一身裝扮,想道:“果然不對,聽說那瓊瑤公主身被白衣,面上蒙著輕紗,像她那樣的人,自然不會改變裝扮,以圖瞞過我的耳目。”
只聽黃衣女子冷冷道:“你縱然把所有的帳都算在我身上,我也不怕,只要你有本事找得到我,那就儘管報仇。”
說罷舉步直向門外走去,一面用另一隻手按在孩子背心之上,自言自語道:“這孩子長得真可愛,但說不定活不過今晚。”
石軒中聽了此話,當真不敢出手阻攔,只見她若無其事的掠過自己身邊,直向谷口走去。
黃衣女子姍姍走出谷去,頭也不回,腳下輕靈迅速,不久已走過鄭敖等所住的石屋子。快要走完山坡,驀然停住腳步,轉身望著來路。
只見石軒中默然跟著走下山來,片刻間已離她不及一丈。他雖在焦慮迷惑之中,外表仍然極為瀟灑從容,當真是一代大俠的風度。
她冷冷道:“你再迫近一步,我就把孩子震死。”
石軒中沒有辦法,只好煞住腳步,忽然仰天長嘆一聲。
她輕嘯一聲,村內忽然響起一陣蹄聲,轉眼間一輛裝飾得十分華麗的輕便馬車,疾駛出來。車前坐著一個勁裝彪形大漢,手執長鞭駕駛馬車。這大漢面目眉宇之間,流露出剽悍神色,一望而知不是普通的車伕。
黃衣女子抱著孩子從容上車,跟著向那剽悍大漢低低說了一句話,那剽悍大漢長鞭一揮,這輛華麗輕巧的馬車沿著大道疾駛而去,馬蹄車輪捲起一陣塵土,只聽蹄聲驟響,車去如飛。
石軒中的輕功夫下無雙,自然不把此車速度放在心上。此刻最使他為難的,卻是不知如何應付?要是跟在馬車後面,那麼到底要跟到何處?若然不跟,難道就把孩子丟下不管?
這位不可一世的大俠此時當真五內無主,心中如被烈火焚煎,但覺腔子裡空空洞洞,想不起一點主意。
那輛華麗的馬車轉瞬間已去得老遠,石軒中茫然灑開腳步,疾追去。不消多久,已追到馬車後面。
走到曙光熹微之際,已不知趕多少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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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衣女子忽然揭起簾子,伸出頭向後面瞧來。兩人四目相觸,石軒中驀地加快速度,貼著車廂旁邊,一面前奔,一面說道:“姑娘到底想把犬子帶到何處?”
她忽然笑一下,道:“你真有耐性,但目下天色已亮,道上有人行走,你這樣跟著馬車走,不但驚世駭俗,而且武林中人見到是你,恐怕有損你的聲名。”
石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