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發毛了。
“我聽同學說過,歷史上所記載的重瞳之人個個都是名人呢。可為什麼你的名字我沒聽過呢?”
林薇仍是不信,從兜裡掏出手機,對著“時空門”的方向撥弄一番。“你叫李從嘉是麼,哪個‘從’哪個‘嘉’?”
“跟從的從,嘉獎的嘉。”李從嘉不知道林薇要幹什麼,他也不知道,林薇在那個手掌大小的方形之物上隨便點了幾下,他的所有身世,包括已發生和未發生的,就全都展現在了林薇面前。
“啊,原來,原來你還有個名字叫李煜呀!天啊,你怎麼不早說你是千古詞帝呢!”林薇又驚又喜又氣惱,驚的是李從嘉竟然是這麼一個歷史名人,喜的是這個歷史名人就在她家,氣惱的是李從嘉沒有把這個更有名氣的名字告訴她。
可是“李煜”這個名字,是李從嘉登基之後才改的,在這個時空裡,這一天還沒到來呢,所以李從嘉實在大大地冤枉。
“你的詞寫得可好了,我還背過一首呢!我想想啊。有了,‘chūn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chūn水向東流。’嘻嘻,我背得對麼?”
李從嘉沒有聽到林薇最後一個問句。他吟詠一番,神情靜住,感嘆說道:“‘chūn花秋月何時了’,chūn花秋月,本是多麼美好的景緻,在他的眼中卻是無休無止,竟像是煩惱一般揮之不去。‘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他這一腔煩惱和苦悶,是因為他的故國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麼?‘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景物依舊,人已不再,越是觸景,越是傷懷。好一個‘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chūn水向東流。’能把人間的愁苦寫得如此傳神,即便換做一個不相干的人,都能感受到他那訴說不盡的愁緒。好詞,真是絕妙好詞啊!”
李從嘉許久沉浸其中,半晌才喃喃問道:“林薇,你剛才說這是誰寫的詞來著?”
“當然是你呀,你不記得啦?傻大叔。”林薇在一旁忍俊不禁,老者則微微哀嘆。
李從嘉一臉茫然,心中暗道:這……是我寫的麼?
李從嘉若是不茫然,那才怪了。這首詞寫於公元978年,是他人生中最後的絕唱,現在才到961年,中間尚隔十七年呢。更何況李從嘉的詞風從國破之後發生了重大的轉變,在還沒淪為宋國階下囚之前,他的詞都是寫華麗的宮廷生活,哪裡有這麼多離愁別緒。
“林薇,你別取笑我了,從嘉雖然客居於此,但你和仙翁對我都很好,從嘉心懷感念,縱然有思鄉之情,也斷不至於寫出‘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這樣的詞句來吧。”
林薇一時也不解起來,低頭仔細又檢視了一番,驚聲念道:“哎呀,原來這首詞是寫於你被囚禁在北宋的時候,也就是說,現在還沒到時間。糟了,歷史被我弄得走樣了,這可怎麼辦呀。”
林薇焦急無措,可憐兮兮地望向老者。老者搖搖頭道:“老早就讓你不要胡來,你卻不聽,現在弄成這樣,外公也沒有辦法了。”
李從嘉聽出個大概,似乎這對祖孫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是林薇無心之中,一語道破天機。他見林薇眼眶裡的淚珠兒直打轉,忙安慰她:“不打緊的,既然是我所作,那麼是早是晚又有什麼分別呢。”
林薇道:“可是,萬一有蝴蝶效應怎麼辦。如果歷史真的改變了,我,我會和外公一樣,被永遠困在這個山谷裡的!”
李從嘉瞧了一眼老者,心道:原來仙翁是因為篡改了天命,才會受困於此麼?那林薇呢,林薇不過是無心之舉,應該不會受這麼重的懲罰吧。
老者等林薇急得哭了,方才勸慰她道:“沒事的,薇兒,世上雖有蝴蝶效應,歷史自有其收斂規則。只要不強行逆天,該發生的終歸會發生。”
老者頓了頓,突然又加重了語氣,且是望向李從嘉說道:“不過,事在人為,倘若真要篡改天命,倒也並非完全不可。你一定要記住,事在人為,何懼逆天!”
林薇道:“可是,如果歷史變了,那我們的存在不就成了悖論了麼?”
老者笑道:“有一種理論叫‘平行世界’,你現在還太小,不會懂的。不過我得叮囑你一句,就算是在‘平行世界’,你也不能洩露太多的天機,否則你會吃很多苦的,哪怕是外公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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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爆發吧
() “事在人為,何懼逆天!”老者的話一字一句烙進李從嘉的心裡。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