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延安的無功而返,雒妃讓人將月華和那親兵單獨看了起來,末了又點了侍衛守著,只待明個一早就與恭王送還回去。
卻說秦壽得了延安的回稟,出奇得他眼皮都沒撩一下,沉著個臉語無波瀾的道,“既然公主自有安排,拘著府裡的人,莫要往安佛院那邊去就是了。”
王爺越是這樣雲淡風輕,延安越發覺得心頭沒底,他斟酌問道,“可還要小的去安排安排?”
這安排的是什麼,誰都明白。
延安就見自家王爺冷若冰花地勾唇點笑,“螞蚱罷了,不用髒手。”
延安不是聰明人,他只是曉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故而即便不明這話的意思,他還是退下了。
又一日,雒妃公主的送親大臣到了回京之時,容州百姓這幾日閒談最多的自然是這雒妃公主。
有人說公主金枝玉葉,也只有容王那樣龍章鳳姿的謫仙人物才能與之般配,也有人惡意揣度王府洞房那一晚鬧出的動靜,即便是公主的金輅車,也被人拿出來好一陣說。
而對今日要回京的送親大臣,倒沒多少人注意。
一大早,送親隊伍不聲不響的就到了城門口,不若來時的吹鑼打鼓熱鬧,回去之時倒安安靜靜的。
恭王坐在寬敞的輅車裡頭,那輅車雖不若雒妃的金輅車,可也是按著天家親王之制來置辦的。
頂有錦繡華蓋,垂十二色絲絛,並六匹駿馬拉著。
恭王懷摟一妖嬈美人,享受著美人的服侍,眼微眯十分愜意,他甚至手有節奏地敲著膝蓋,哼起京城那邊才有的小曲。
“恭王且慢!”
就在輅車即出城門之際,老遠就傳來動靜,眾人回頭,便見一玄衣侍衛策馬而來,他還不斷喊著,“恭王且慢!”
恭王猛地睜眼,臉上有冷厲一閃而逝。
“王爺,這是何事?”在前頭的禮部大臣從馬車裡探出頭來問道。
恭王往外看了看,笑道,“看衣著應是公主身邊的侍衛,約莫公主是捨不得本王。”
說著,他自個就笑了起來。
禮部大臣瞭然,事不關已,遂安坐車中,並不下來。
玄衣侍衛近了,恭王才看清來人是顧侍衛長,他撩起輅車絲絛問,“顧侍衛可是來與本王送行?”
顧侍衛冷著臉,他坐在馬上,衝恭王抱手見禮道,“王爺請稍等片刻,公主隨後就到。”
聞言,恭王樂了,“本王這嬌嬌公主,嘴裡說著受不得生離開之苦,心裡還是十分惦念本王的……”
“皇叔說笑了,蜜蜜可不是惦念皇叔,”緩緩而來的雒妃坐在金輅車中,冷笑了聲,“皇叔送給蜜蜜的好玩意,可真是讓蜜蜜消受不起啊!”
第011章 駙馬:公主要養野男人
五月初陽,曬的人眼花,恭王手擱在額頭,虛眯著眼看雒妃,“蜜蜜,這是怎的了?”
雒妃哼了聲,她一揮手,就有一渾身裹在披風的人轉了出來,那人猶豫了瞬,衝著恭王撩開了頭上的兜帽。
一張滿是紅疹子的,熟悉的臉!
“這……”恭王大吃一驚,他身邊的美人更是當場驚撥出聲,差點沒被駭暈過去。
“哼,”雒妃睨著恭王,“皇叔送的好玩意,若不是本宮從前就種過花,指不定這會身染惡疾的就是本宮了!”
恭王嫌惡地揮手,“給本王拖下去燒死。”
“誰敢動?”顧侍衛翻身下馬,一手按腰間劍柄,往月華面前一站,目色銳利地盯著恭王身邊的親衛。
雒妃這才慢條斯理地道,“人,已經是本宮的了,是生是死,那也是本宮說了算。”
“是,蜜蜜說的對,是皇叔逾越了,”恭王忙不迭地應承,就擔心得罪了這祖宗,回京沒好日子過,“蜜蜜說要如何就如何,皇叔都應你。”
雒妃似乎就等恭王的這話,她揚起下頜,微微勾起嘴角,“這小東西本宮目下還捨不得,故而請皇叔將人帶回京城送至公主府,到時自有御醫診治,他日本宮回京,可是要見到這小東西才是。”
恭王面露疑色,但凡天家皇族,自小就是種過花的,故而並不懼豆瘡,但他也曉得這豆瘡的危險,極易染上不說,一個不注意就會死人的。
此行回京,恭王哪裡敢帶個染了豆瘡惡疾的人上路。
“蜜蜜,皇叔日後再送你更俊的小侍可好?這麼張臉長了疹子,還有什麼看頭?”恭王企圖說服雒妃。
雒妃不為所動,她目光落在一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