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了還不歇息?”遠遠地,傳來一個熟悉,而又讓他覺著煩躁的聲音。來人一身錦袍,合身得體,舉止從容,也算得上晴朗俊逸,只是其眉目間總含著一股陰鬱,叫人不寒而慄。
杜謹誠皺了皺眉,輕笑了一聲,道:“大哥剛回來麼?”
來人自然是杜府大少爺,杜謹之。杜謹之雖說是杜府長子,卻是個庶出。其實,便是連庶出也算不上了。因為其母不過是杜淳安房裡的丫鬟,連個姨娘的民分都沒有。當年杜謹之出生時,大夫人剛進門,可謂對這個庶子百般的不順眼。
杜謹之亦是含笑回道:“是啊,剛回來。二妹出了事,爹讓我去找顧大人,故而忙到現在。”
杜謹誠始終含著淡淡笑意,眉眼輕輕一挑,道:“可有什麼線索?”
杜謹之仿似十分失望,搖搖頭道:“沒有。七妹妹所說的那賊人毫無蹤影。顧大人擔憂與郡主行刺一事有關,正準備張貼皇榜,捉拿兇手呢。”
“是麼?大哥早些回去歇息吧,別累壞了身子。”杜謹誠出口言道,拇指輕輕在玉簫上繞弄,指尖傳來一陣冰涼。
“二弟也早些歇著吧。春日寒露還是重的,仔細著了涼,母親可又要擔憂了。”杜謹之笑著說道,可眼裡皆是冷意。
杜謹誠心下想,大哥這幾年好像越來越張揚霸道了,連表面功夫都不再做了,“我知道了,大哥。”
杜謹之轉身時,睨了杜謹誠一眼,那眼神帶著些恨意與惡毒。
杜謹誠瞧見了,卻只當沒有瞧見。他畢竟在杜府二十幾年,有些事兒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不管如何,終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
屋頂,北靜王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春日安陽,雖伴著綿綿細雨,卻終究還是一派明媚的。這一日,天晴得厲害。一大早,老夫人便差人將佛堂裡的佛書全部搬出來曬,連七小姐、八小姐也一早去幫忙了。
八小姐擔憂地望著七小姐,道:“七姐姐,你的傷還未好,趕緊歇著吧!”
七小姐卻是不肯,樂呵呵地將那法華經放下,攤開,才道:“我不過一點小傷,不礙事兒的。趁著今兒曬佛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