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無奈心藍焦切之急,恨不得立刻就和秦俊離開上海。於是二人最終商定,五日後依然在這裡見面。
第十四回 香魂慘隕迷於求欲
祖杲頹喪地坐在側門的臺階上。他背靠著門,眼睛微微閉著,一臉灰敗之色。他的腦海中如放電影畫片一般,出現了方才在賭場裡的景象。他想起自己軟磨硬泡,說盡各種理由和好話,昨日才說服母親將她在上海這邊的銀行裡的一半股份,經由律師辦理,轉到自己名下。他剛從律師那裡出來,就碰到了文希,邀他一起去金晶。他連想也未想,就答應了。
二人這次換做玩牌九。這是賭注很高的一種賭博方式。他們這一桌恰又都是些極闊的富人。每一局賭注都不小於一萬。他起先是贏了幾局的,後來手氣轉背,一直輸下去。也不知怎麼回事,竟然將公司裡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抵押給賭場,一心希望翻本,結果卻輸得一乾二淨。
他想到這裡,不由得嘆了口氣。在他的眼前,清晰地浮現出他狼狽地離開那裝飾考究,氣氛壓抑的屋子時的情形來。他又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臉色更加慘白了。他身上分文沒有,沒有其它地方可去。而家此時也變作了一個令他感到恐怖緊張的地方。他怔怔坐在側門,毫無焦點的目光投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此時萬籟俱靜,闃無人聲,只有街對面的草坪裡發出小蟲的細弱的鳴聲。
忽然他聽到前門處傳來門聲,接著就聽到一串“的咯的咯”的女子高跟鞋踏在水泥地面上的聲音。他奇怪地轉頭看去,驚見心藍懷裡抱著一隻包袱,慌慌張張地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祖杲立即機警地站起身,望著她遠去的身影,沈思片刻,急忙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一路跟著心藍,看到她敲開一家旅館的大門,匆匆走了進去。他在街邊站了有一刻鍾的時間,琢磨許久,依然完全摸不著頭腦。他穿過街道,在旅館大門上敲了幾下。很快就有一個打著呵欠的茶房開了門,將他請進去。
祖杲低聲向茶房問道:“方才進來的那位女士住在哪個房間?”
茶房一愣,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來。
祖杲笑了一笑,壓低了聲音,曖昧的口氣說道:“你不要擔心。我和她是認識的。”
茶房便以為他們二人是半夜偷偷來此私會的情人,遂笑道:“那位女士住在二樓樓梯左邊的第三間屋子裡。”說畢,又笑嘻嘻地問道,“需要我帶您上去嗎?”
祖杲在他肩上拍一下,擠眉弄眼道:“不用了。”說畢,轉身大步徑自走上二樓。他依茶房所指,找到了心藍的屋子。他站在門前,深吸了口氣,才輕輕在門上扣了兩響。
心藍正自緊張,猛聽到門聲,第一反應是以為秦俊來了。但立刻又想起秦俊明明說好中午才過來的。她緊緊盯住房門,竭力鎮定地問道:“誰呀?”
祖杲刻意壓低嗓音,客客氣氣地說道:“太太,你要的茶水。”
心藍聽罷,心中覺得奇怪,自己並沒有要茶水。但是她也並未疑心,走過去開啟門,本想打發茶房走,誰知門外竟赫然站著祖杲。
祖杲看到她的眼睛瞬間瞪大了,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輕輕一笑,歪著頭問道:“好巧呀!”說畢,擠進屋子裡去。
心藍心頭兀自突突地跳著。她慢慢地關上門,轉身望著在屋子裡蹀躞的祖杲。四周寂然,只能聽到心藍紛亂的呼吸聲。
祖杲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看到那個包袱端然躺在床上,就走過去要看裡面究竟包了什麼。心藍髮覺,猛地衝到床上,將那包袱壓在身下,急紅了一張臉,喘著氣道:“你不能看!”
祖杲見狀,愈發要看個究竟。他一把扭住心藍的手臂,將她從床上拖下來,解開包袱一看,他的目光瞬間亮了一亮。
心藍從地上爬起來,看到祖杲醜陋的臉上,露出貪婪之色,望著床上的那五根金條,和一小堆小金魚,心中又急又氣。她也顧不得羞恥了,重又撲到床上,嘶聲喊道:“這是我的東西!”
祖杲心中已然了了。他冷哼一聲,道:“只要你把東西給我,我保證不妨礙你的事情。你和你的小情人,天涯海角,隨便去哪裡。若是你不肯,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
心藍聞言,一陣心痛,不假思索地答道:“你休想!這都是我的!我跟了你們父子兩個人這麼久,這是我應得的!”在她看來,這些錢就是她和秦俊今後幸福的生活的保障。她是不會放手的。
祖杲冷笑道:“你不要不識好歹!難道你還能打得過我嗎!”頓了一頓,他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狠聲道,“你這個賤女人!居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