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哈利合上了雜誌,問道。“當然沒有,”赫敏不等哈利回答,就尖刻地說,“《唱唱反調》是一堆垃圾,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對不起,”盧娜說,她的聲音突然不再那麼恍恍惚惚了,“我父親是雜誌編輯。”“我……哦,”赫敏顯得非常尷尬地說,“是這樣,有一些還是蠻有趣的??我的意思是,它還是很……”
“把它還給我吧,謝謝。”盧娜冷冷地說,探過身來一把從哈利手裡奪過雜誌,嘩啦嘩啦地翻到第五十七頁,堅定不移地把它顛倒過來,把自己的臉擋在後面。就在這時,包廂的門第三次被拉開了。
哈利扭頭一看,他其實早就預料到了,但此刻看到德拉科馬爾福在他兩個死黨克拉布和高爾的陪伴下,得意洋洋地衝他冷笑時,他仍然感到很不愉快。
“怎麼啦?”他不等馬爾福開口,就挑釁地問道。
“注意禮貌,波特,不然我就讓你關禁閉。”馬爾福拖腔拖調地說,油光水滑的金黃色頭髮和尖尖的下巴跟他爸爸一模一樣,“你看,我和你不同,我當上級長了,這就是說,我和你不同,我有權懲罰別人。”
“是嘛,”哈利說,“可是你,和我不同,你是個飯桶,所以請你走開,別來打攪我們。”
羅恩、赫敏、金妮和納威都哈哈大笑起來。馬爾福噘起了嘴。
“告訴我,敗在韋斯萊手下的滋味如何呀, 波特?”他問。
“閉嘴,馬爾福。”赫敏厲聲說道。
“看來我觸到痛處了。”馬爾福得意地笑著說,“好吧,波特,你可要放規矩點兒,因為我會像只獵狗一樣跟著你,看你敢不敢越軌。”
“出去!”赫敏說著站了起來。
馬爾福哧哧壞笑著,惡狠狠地朝哈利最後瞪了一眼,轉身離開了,克拉布和高爾笨手笨腳地跟在後面。赫敏把包廂的門重重地關上,轉臉望著哈利。哈利頓時就明白了,赫敏和他一樣,也注意到了馬爾福剛才說的話,併為此感到憂心忡忡。
“再扔一隻青蛙過來。”羅恩說,他顯然什麼也沒留意。當著納威和盧娜的面,哈利不能敞開心扉來說話。他又和赫敏交換了一下惶恐不安的目光,然後轉臉望著窗外。
他原來以為,小天狼星陪他到車站來只是一個玩笑之舉,現在才發現這麼做即使不是非常危險,也是不夠謹慎??赫敏說得對??小天狼星是不應該來的。如果馬爾福先生注意到了那條黑狗,並告訴了德拉科呢?如果他由此推斷出韋斯萊夫婦、盧平、唐克斯和穆迪知道小天狼星藏在哪裡呢?或者,馬爾福剛才說話用“像只獵狗一樣跟著”這樣的字眼只是一種巧合?他們繼續向北行進,天氣還是變幻不定。雨點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車窗,然後太陽懶洋洋地探出臉來,很快雲層飄過,又把它遮住了。夜幕降臨了,車廂裡的燈亮了,盧娜捲起《唱唱反凋》,小心地放進書包,然後轉過臉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包廂裡的每個人。
哈利坐在那裡,將額頭貼在車窗上,想遠遠地就能看見霍格沃茨,但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而且被雨水打溼的車窗上髒兮兮的。
“我們得換衣服了。”最後赫敏說道,於是大家手忙腳亂地開啟箱子,穿上校袍。她和羅恩仔細地把級長徽章戴在胸前。哈利看見羅恩對著漆黑的窗戶照了照自己的模樣。
終於,火車慢慢地減速了,他們又聽見四下裡一片紛亂嘈雜,因為每個人都在忙著把行李和寵物歸攏在一起,準備下車。羅恩和赫敏要監督秩序,就又從車廂裡消失了,留下哈利和其他人照看克魯克山和小豬。
“我來提那隻貓頭鷹,行嗎?”盧娜對哈利說,伸手來接小豬,納威在一旁小心地把萊福塞進長袍裡面的口袋。
“哦—— 嗯—— 謝謝。”哈利說著把籠子遞給了她,然後將海德薇更穩妥地抱在懷裡。
他們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包廂,匯入了過道里的人流,第一次感覺到夜晚的空氣吹在臉上的刺痛。他們慢慢地朝門口挪動,哈利可以聞到通向湖畔的小路兩旁那一棵棵松樹的清香。他下車來到站臺上,環顧四周,豎起耳朵尋找那熟悉的聲音:“一年級新生上這兒來??一年級新生??”
可是他沒有聽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一個乾脆利落的女性的聲音,正在大聲喊著:“一年級新生請上這兒排隊!所有一年級新生都跟我來!”
一盞提燈搖搖晃晃地朝哈利這邊移了過來,就著它的亮光,他看見了格拉普蘭教授那突出的下巴和修剪得一絲不苟的頭髮,這位女巫前一年曾代替海格上過一段時間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