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群水手、苦力,如果頭目們被抓,恐怕就真的亂了。那時候,還不是任由官府宰割?而且,如果真鬧起來,馬德還有的是方法不用負責任,畢竟糧幫是江湖幫派,當家的哪個身上沒犯著幾件案子?人家按律法辦事,有什麼錯?到時候吃虧的還不只是糧幫一個?尤其讓萬硯方心悸的是,如果安徽糧幫的頭目們被抓了,其他省份的糧幫趁機佔了第一總幫的位子,他可就沒臉去見糧幫的祖師爺了!
“無知?哈哈哈,你們既然這麼說,那就算是這樣吧!……第二件事是什麼?”馬德大笑著問道。
“多謝大人!……”聽到馬德的話,萬硯方輕輕撥出了一口氣,又小心地說道:“大人,這第二件事就是您派去的那位大人說我們糧幫跟……跟天地會,有……”
“原來是這件事。”馬德又笑了笑。被人在頭上蓋了一個“意圖謀反”的帽子,任是誰都不會過得安穩的,這個萬硯方這段日子想必過得有些難受,到他這兒看來是想求個安心的。所以,他也不為己甚,對萬硯方說道:“漕運總督索拉旺已經給本撫回了信,他同意給糧幫的幫首授予官職,初步擬定的是遊擊將軍,這事兒已經上稟了,應當不會有什麼阻礙!”
“遊擊將軍?……小人多謝撫臺大人!”萬硯方初始還不明白為什麼馬德答非所問,被呂師爺拉了拉袖子才醒悟過來。既然會授予官職,自然就不會再隨便提起什麼“跟天地會有關聯”的事情。
“不用謝了。第三件事呢?”馬德又問道。
“這個……”萬硯方這回沒有說話,轉而瞧向了呂一梁。
“撫臺大人,……我們糧幫有一位朋友,她今天說要來巡撫衙門求見撫臺大人,可……可據手下兄弟回報,說她被大人您的親兵給抓……抓進衙門裡來了!”呂一梁斷斷續續地說道。為了打探陳谷兒的遭遇,這才是他們來求見馬德的真正原因。這並不是因為他們跟陳谷兒有多麼深的交情,而是生怕陳谷兒在撫臺衙門裡說了什麼話再牽聯到糧幫。
“抓進來了?你們的朋友?……我怎麼不知道?”馬德眼皮一翻,皺眉問道。
“撫臺大人,我們這位故交姓陳,她說她跟您以前見過面,所以才來求見的……”呂一梁看著馬德有些不太相信的表情,急忙又說道。
“姓陳?……”
“是啊,她叫陳……陳谷兒!”呂一梁猛地鼓起一口丹田氣說道。他怕!為什麼?陳谷兒是什麼人?老鴇!一個老鴇跟一個巡撫是舊交,這事兒在巡撫衙門裡面能亂說嗎?馬德的氣量但凡小些,他和萬硯方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陳…谷…兒?”馬德的記憶力並不比海六兩人差,相反的還好很多,所以,一聽到這個名字他就跳了起來,盯著萬呂兩人又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們說的是陳谷兒?”
“回,回大人,確實是陳谷兒!”看到馬德的反應,呂一梁乍著頭皮答道。
“好啊,想不到她居然還敢再來找我!好膽,真是好膽量!……那日松!”馬德冷笑兩聲,朝廳外叫道。
“主子!”那日松進來肅身應道。
“陳谷兒是不是被你們抓起來了?”馬德問道。
“是!”那日松答道。
“為什麼不稟報給我知道?”馬德又問道。
“回主子話,您剛才正忙著,奴才和海六又覺得那陳谷兒不好對付,便想著先把她關到地牢裡殺殺氣焰再說。”那日松答道。
“關到地牢裡了?真虧了你們……去,把人給我帶到這兒來!”馬德下令道。
“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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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松好不容易才把陳谷兒從地牢裡面弄出來。因為海六把這個女人關到地牢裡之後就被羅欣派人抓去出了公差,地牢的鑰匙偏偏又在他的手裡,所以,那日松只好把門給撬開。
“巡撫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見到馬德,陳谷兒忍不住冷嘲熱諷道。離被抓的時候並沒有過去多久,所以,她除了被地牢裡的氣味薰地臉色比較差,被海六一夥推進地牢的時候摔了一跤弄得身上的衣服有點兒髒,頭髮有些亂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什麼地方改變的比較大。當然了,她現在的心情也實在是不怎麼樣,要不是憚於馬德的身份,她可能就要先衝過去對著馬德的臉上先來一記“五指煽”!也算是呼風喚雨好些年了,她何曾受過這個苦?
“不好意思。這都怪你自己,誰叫你今天走黑來著?……”馬德看著陳谷兒的樣子,無所謂地笑了笑,又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