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纏住,寸步難行。
只見他輕笑一聲,正雲淡風輕的轉身邁向一個冰冷的宮殿。
過去還是孩童的慕雲若大聲的哭著,似乎想要伸手去抓那名少年。
然而很快,她伸出的手,就被另一個少年用冰冷的力道狠狠拽回,繼而將她毫不留情的扔到了身後。而這名少年,沒有大喜,沒有大悲,只是散發著一種冷漠和絕望。
雲若驀地抬了下眸,有些訝異,因為記憶中最後的少年,竟是如今的九五之尊,夏侯靖。
雲若晃晃頭,單手扶額,一片迷茫。
少年舊夢,只是怎麼突然毫無徵兆的出現,似是預示著即將見到什麼人?
夢境,終始開始慢慢變得模糊,她再是回想,卻已經逐漸看不清那少年的模樣,然而那少年所入宮殿的名字,卻反而深深刻入了少時慕雲若的腦海。
“千樂宮……”雲若輕喃,清眸垂下,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在旁邊嘮叨半天,卻得不到絲毫回應的憐香終是耐不住,搖了搖雲若的肩道:“主子!您想什麼呢,快些翻過去讓奴婢給您上藥!嘻嘻,奴婢今日可得到好東西了!”
說著,憐香便拿出先前見到的紫靈散晃了晃。然後灑出一點倒在白布上,擱了瓶子,準備將這白布為雲若敷上。
雲若苦笑一下,嘆口氣晃晃神,只當是做了場夢,於是不再多想,然後便應了憐香翻趴在床。
上藥之時,她下意識拿起那看來名貴的藥瓶在手上把玩,琢磨著憐香這丫頭究竟是從哪坑來的這番好藥。
然而就在她將藥瓶翻過,看向瓶底的時候,雲若深瞳猛的一縮,忽然間就從床上半跪起身,驚訝萬分的看著這瓶子。
如此一乍,令憐香嚇了一跳,連手上的白布都掉落在地。
誰料她才剛要埋怨幾句,雲若卻先一步轉身抓了憐香的肩膀,一字一定道:“香兒,你這藥是從哪弄來的!”
憐香茫然眨眨眼,不好意思道:“這個……奴婢是,撿來的。”
雲若狐疑的擰了眉,再度看向那瓶底,指尖輕輕抹過瓷上那不易被發現的,非常精細而雕的三個字。
千樂宮。
022還藥
夜,寒風蕭瑟。
透雲閣裡也難得的安靜寧謐,時而可以聽見睡在旁邊的憐香傳來的陣陣輕鼾。
然而云若卻有些輾轉難眠,遂藉著月光反覆的看著那白瓷藥瓶。
方才經多番逼問,香兒這丫頭可算是如實將得藥的經過說出。
雖然聽來很是合情合理,但她總覺得哪裡多了些巧合,就像是有人特意為她送藥一樣。
是自己自作多情,還是煞有其事,雲若始終想不透徹。
最重要的是,千樂宮、白衣少年、還有這藥之間或許有什麼關聯?
雲若有些愁眉不展,轉了轉瓶子,輕輕舒口氣。
也可能是自己想複雜了,說不定這不過是個從千樂宮出來的瓶子,沒甚含義。
若是如此,那千樂宮中定也有一個人急等這貴重之藥,知道藥丟了,說不定已然急壞。
想來想去,還是等明兒個一早便將藥送還人家,順道也看看千樂宮究竟是否與夢境中的一樣。
思及此,雲若又翻了個身側躺,將瓶子放在枕邊。
結果瓶子不穩,隨著清脆的一聲碰在了旁邊的夜明珠上。
雲若指尖輕頓,然後輕輕的在夜明珠上畫了兩個小圓,幽靜的眸中,搖動著淡淡的流光。
“夏侯靖。”她下意識唸了這個名字,回憶起被他強行抱入閣中的情景,細眉不由蹙起,低哼了一聲,悶悶閉上了眼睛。
只是身上,似乎還殘留著那無法掙脫的龍涎之香。
入夢繾綣,撩撥著她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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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即過。
透雲閣外漸漸透了微亮,時而能聽到院裡傳來憐香忙活的聲音。
最終還是**沒有睡好的雲若,早早就起了身。
她換了身乾淨的素衣,雙手將兩鬢長髮綁於頭後,然後對著鏡子簡單收拾妝容。
指尖拂過這陌生的臉龐,心緒還是不能平靜。
葉眉,鳳眼,精緻如畫的面龐,無論怎麼看,都要比前生的自己溫婉許多。
嘆一聲,自己這倔強的脾氣,怕是要將這張臉給人的感覺徹底破壞了。
雲若無奈的扯了扯唇角,遂起了身,拿上那藥瓶準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