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震動的樣子,於是嘎然而止。
“就這些,沒了。”
“怎麼,就這些?這不是口供,你什麼也沒說!”
“沒什麼。我的頭頭付了你們指揮官一筆錢。確實是我殺了阿布…夏杜夫,所以那些特派員不放過我。他們不是戰士,而是官員。他們從不戰鬥,他們乾的是背叛和拷打的勾當。阿布…夏杜夫就是個叛徒。而你,你是一個戰士,你知道人的真正價值何在,你的指揮官也知道。他們人模狗樣,拿著高薪,而你被當成奴才一樣對待。”
最後這段話起了作用。中士很有興趣地看著我,但還是把著門,有點擔心。我說了一個數目。
“我不能這樣做。”他拒絕了,但顯然言不由衷。
“別擔心,我發誓沒有人會知道。我知道事情真相,既然你的指揮官能這樣做,你也可以!再說,他委託你看守,就是因為他看重你,希望你也能從中央到地方得到好處。”
“是嗎?”
好了,我馬屁可能拍得有點過了。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說話套路,讓它更切中實際利益:
“很明顯,你分享了這個秘密,保持沉默就行了。兩種結果:如果你拒絕,對他來說你就是個威脅,在這樣的情況下”
我連連搖頭,神情彷彿在說他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走吧,給你手銬鑰匙。就這樣了。”
“就這樣了?你會做到不讓他們知道真相吧?”
“我保證。”
他比我還要緊張,把鑰匙擱在辦公室的一個角落裡,自己跑到門邊監視走廊裡的動靜。我解開手銬,然後輕輕走到他旁邊。他一直背對著我。我乾淨利落地勒死了他。
“我喜歡遵守諾言。瞧瞧,你不會有任何麻煩了。”
我拿起他的槍,穿過空無一人的走廊。少數幾個沒去吃飯計程車兵正急切地等著自己那一輪,根本沒注意到我。我暢通無阻地走到外面,登上一輛車,發動上路。
計劃成功,夜晚的清新空氣,都令我陶醉。我向前開,一直循著通往邊境的路線走。這麼晚邊境肯定關閉了。為了不驚動衛兵,我開向一個難民營,那裡有我的線人。車沒油了。真倒黴!走著去那個村子實在太遠了。就算走上整整一個星期,也難得碰到前面有一個人。可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朝著邊境線不停地走,但願能在警報發出之前到達。天亮前幾個小時,我精疲力竭地倒在窪地裡。
一陣小卡車的噪音把我從惡夢連連的睡眠中驚醒。我起來後發覺自己正在高燒,全身痠痛,都是前一天晚上被毒打的後遺症,加上夜間潮溼所至。身體極其沉重,猛然間像是支撐不起來了。卡車司機見我坐了起來,向我打招呼:
第七章 重返敘利亞(13)
“你在那幹嘛?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害怕他出賣我,一直背對著他,示意他不用管我,走就是了。他不聽,反而停住車下來了。
“沒什麼。你先走吧。走吧。”
他不肯走:“你是想過邊境線吧?有證件嗎?沒有證件,嗯?上車吧,我會幫你透過的。”
我狐疑地看著他。
“真的,我也是巴勒斯坦人,我明白是怎麼回事。別擔心,我不會出賣你的,真主做證!上來!快點。我停車是為了檢查輪胎左前輪,”他說著,踢了一腳車軸:“總是癟的,這坐前胎總是!拿著,你的護照這是我老婆的,她從不離開家門,根本用不上身份證,可她為了要這本東西把我都煩死了。‘我得有本護照’,她老這麼說。等拿到手了,她又總擔心丟了,對我說:‘拉穆斯,你幫我收好’。是啊,真主是偉大的,而這護照也是有用的。看到簽證了嗎?”
我翻開一頁,看到一個清晰的印章。
“你不是第一個被我從這地方帶過去的,真主慈悲,你看吧,一切肯定順利。”
我們無驚無險地過了邊境線。
“三十年了,我每天經過這裡去黎巴嫩工作。每天我都順利透過!就算是打仗或者碰上其他麻煩,我也能透過!我老婆她說:‘拉穆斯,為什麼我們不乾脆定居黎巴嫩呢?’可到了黎巴嫩,還是會有其他麻煩你說呢?好幾百年了,總歸有麻煩!我的孩子們都是敘利亞人,這好一點。可是我,我還是巴勒斯坦人,他們的邊境線我無所謂。我能過去。”
他把我在第一個村子裡放下來。我偷了一點錢,坐上公共汽車繼續往前走。到南部地區得花上兩天時間。我越來越虛弱,難受。
我和一個聯絡員見了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