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連瑾春探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一片滾燙。
果然還是發燒了……
這人到底在想什麼?都病成這樣了還跟著上山,是不要命了嗎?
但此刻……是離開的最好時機……
連瑾春,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心軟……
連瑾春抿緊唇,從行囊裡找出厚的披風把柯琅生捂得嚴嚴實實的,深深看了柯琅生最後一眼,他咬牙縮回手,正要起身離開,哪知這時柯琅生會突然抓住他,拽住他的手腕就把人猝不及防地拖緊懷裡,牢牢困住。
柯琅生的目光迷濛,燒得有些糊塗了,全憑本能在反應。
連瑾春的心臟突突跳動,有些不知所措。
柯琅生用滾燙的臉頰蹭著連瑾春的冰涼的側臉,喃喃低語:“不可以再讓你走……不可以……留下來一直陪著我好不好?”
他說到這裡聲音有些模糊哽咽,“我什麼都不計較了,我們……”
我們重新開始,對,重新開始,好麼?
早知柯琅生在說胡話,卻依舊為這句“什麼都不計較了”而觸動萬分。
心被揪痛得喘不過氣來,連瑾春怔了怔,低聲說:“你要早點說這句話該多好……”他淺淺微笑,表情卻像在哭。
柯琅生近距離看他的模樣,看了半天也溫柔地彎起眉眼笑了,雙手像捧著珍寶一樣把他的臉頰捧在掌心。唇湊過去親了親,柔軟而滾燙的唇瓣密密貼合,舌尖在縫隙處像確認味道一樣舔了舔,然後忽然深深吻進去,把人都壓在樹邊,激烈地擁吻起來。
這個吻比往日更加灼燙,更加帶著濃濃的佔有慾與不捨。
連瑾春用了全力把人推開,臉色發白:“你認清楚,我不是趙之陽……”
柯琅生怔怔望著他,手臂緩緩垂下,失魂落魄的。
連瑾春在那一瞬間更是覺得心灰意冷,他站起來從柯琅生身邊走過去。
也正在此時,柯琅生忽然抬手想扯住他的衣襬,然而涼涼的衣料從指尖滑過,只留下了讓人留戀的觸感,卻什麼都沒抓住。
總是如此無可救藥地貪戀柯琅生給的半點溫柔,哪怕表面偽裝得再好,他也深知自己從未放下過。連瑾春偶爾也很厭惡這樣的自己,明知這份情意是燒人心肝斷人心腸的毒酒,但縱然飲鴆止渴,多年以來他卻甘之如飴。
也許從第一次碰見柯琅生被他所救,就是一段孽緣的開始。
這樣的人出身名門正派,前途無量,卻偏偏願意與生活在黑暗中的他交友;這樣的人笑起來總是陽光燦爛,無憂無慮,輕易就讓他感受到了最單純的快樂;這樣的人從來不騙他,不算計他,更從來以真心相待。
柯琅生的出現幾乎就像是太陽一樣照亮了他生命裡的每一寸土地,即便這天下有千千萬萬個人比柯琅生要好,可他又如何去這千千萬萬個人身上找回這份悸動和無可替代?
咚。
身後的人支撐不住重重倒地,連瑾春驚慌地往回跑:“……柯琅生!”
興許是我上輩子就欠你太多,這輩子掏了一顆心還不夠,甚至想要拼死護你周全,讓你過得好好的。
35、潮汐之危 。。。
縷縷幽香從香爐裡彌散,屋內的燭光搖曳朦朧,恍然若置身夢中。
柯琅生睜開眼發了一會兒呆,撐起有些疲軟的身子想要坐起來,手上“咣啷”的清脆響聲突兀地響起來,那是一根鐵鏈,牢牢捆綁住了他的右手,叫他如何也動憚不得,只能坐在床上。
……這裡是哪裡?
柯琅生頭疼地按住腦袋。
“醒了?比我想得要快些,看來這藥的效果不錯。”
男子一開腔,柯琅生才發現珠簾後坐著一個人,正在悠閒地喝著茶。
柯琅生動了動身體,卻連站也站不起來,只得朗聲道:“閣下是誰?這裡又是何處?”
男子終於撂下茶盞,撥開珠簾向他走近:“柯琅生,你是病糊塗了,連我也不認得了?”
柯琅生驚訝不已:“……蕭羽!”
蕭羽負手而立,慢慢道:“柯琅生,我可告訴你,看在瑾春的面子上,這可是我最後一次救你。現下你乖乖待在這裡,我尚可保你一命,要是你敢耍什麼小花樣,不用主公動手,第一個殺你的人就是我!”
他放下狠話,轉身就去開門。
柯琅生連忙說道:“等一下!我還有話問你!”
連瑾春站在蓮池旁發呆,夜風有些大,吹得他衣袍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