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不留你。”
寧橙沒吐出一個字都像是步槍射出的槍子,一下下打在邵承心頭。他不是沒有聽過比這個更惡毒的話,卻是頭一次被一個女人的三言兩語打的潰不成軍。
寧橙的指控全都有道理,但是站在邵承的立場上,卻成了自私和不夠體諒,他得不到枕邊人的支援,反被一口咬定罪行,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莫大的侮辱。於是,邵承也從床上站起身,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盯著半張臉隱藏在陰影中的寧橙,握緊了拳頭,從牙縫中逼出幾個字:“你再說一次。”
“再說十次也是一個意思。”寧橙不再笑了,也渾然不知山雨欲來,當眼淚將眼眶染紅時,強顏歡笑只是對她的嘲弄,她不願自我悲憫,寧可毀滅。
“我嫁給你,是因為我心裡有你,雖然我從沒說過‘我愛你’,可我以為你知道。邵承,你就是這麼傷害一個愛你的女人的麼,是不是你覺得我處處都依著你就是我的本分,還是你已經習慣了寵筱萌和惟筱家的命是從的生活了?我告訴你,你願意改姓筱我都不攔著你,但是這種日子我已經過夠了,你愛受虐我卻犯不著陪你受虐!我想……咱們還是暫時分開吧,大家都冷靜的想想到底還適不適合在一起,趁著新房還沒裝修完,一切都好反悔。”
邵承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聽到比這更可怕的言論,她說他傷害了她,可為什麼他的心裡卻像被人剜去了一塊兒肉。
邵承腳下踉蹌兩步,醒過神時,正見寧橙繞過床的準備脫離戰場。
寧橙腳下虛浮,晃晃悠悠的往門口走,人還沒沾上臥室門把的邊兒,就迎來一陣天旋地轉,反應過來後已經被邵承居高臨下的壓回床鋪,掛著淚水腫的老高的半張臉也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
“你的臉怎麼了?”邵承剛要發難,卻見她這副鬼樣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請撫她的面頰,立刻聽到她“嘶”了一聲。
“智齒腫了,你別碰我。”寧橙揮開他的手,皺著眉難掩一臉嫌惡。
邵承就是被這個表情激怒的,手上不自覺的更加用力,捏著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卻從她眼中看到了絕望。
“我為什麼不能碰你,你是我老婆!”
寧橙大吼著:“你滾開!”她手腳並用的掙扎,鋒利的指甲更劃破了邵承的臉。
邵承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俯下頭去吻她的嘴,難以忍受可能會從她嘴裡吐出的更傷人的話。
“你滾開,我要離婚!”寧橙哭鬧著,理智徹底向憤怒妥協:“我恨你,我恨你,我不要你了,你去找筱萌,以後都別讓我看見你!”
說完這句話,寧橙就被他堵住了嘴,他發恨似地啃咬著她,雙目充血的瞪著她,同時也被她瞪著,他們在彼此的嘴裡嚐到了濃烈的血腥味,也分不清是自己傷的重一些,還是對方,他們只是要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離婚休想。”在她幾乎要窒息時,邵承放開了他的牽制,靠在她唇邊喘息,一手沿著她的鎖骨下滑,豁然一用力,原本扣的緊密的襯衫瞬間淪為了犧牲品,紐扣四處飛濺。
寧橙隔著水霧看著他,輕聲說:“你又要強/暴我了麼?”
邵承渾身一震,握著她肩膀的手關節泛白,青筋外露:“你一直是這麼看我的?”
“我說錯了麼?你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對我了,我習慣了。”寧橙笑的淒涼:“來吧。”
她攤開雙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摸樣,然而接踵而來的卻不是掠奪,邵承彷彿洩了氣的皮球攤在她身上,臉就埋在她胸口,肩膀輕微顫抖著。
胸口感到了溼意,寧橙才驚覺到他也哭了。
她渾身僵硬的愣在原處,動也不敢動,只聽他的聲音從胸口傳來,呼吸急促而溫熱:“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說過,你不恨我,你也不會離開我……”他終於明白愛情是一把雙刃劍,愛得深,傷的狠,最惡毒的話永遠是留給最愛的人。
這句話喚醒了寧橙的記憶,她的理智和情感再一次做著天人交戰,她想起那一夜她在他胳膊上留下了牙印,想起他擺出求饒姿態的為自己療傷,又想起他在澳門塔心甘情願承受自己的捶打,心裡的一角莫名一酸,軟了下去。
邵承的喘息來到她的耳邊,雙臂在腰上收緊:“橙橙,求你,別這麼對我。”
聽著邵承一遍遍的懇求,和他有關的一切片段在腦中走馬燈似地穿梭不息,筱萌、筱家父母、曲燁、秦如是、週末等人的面孔層出不窮,想起秦如是的後悔,想起週末的沉淪,想起筱萌的痛苦,然後她想,她和所有女人一樣,只會站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