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華站在李秋夢的墓碑前,獻上了她最愛的紫羅蘭。
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模糊,一切都彷彿靜止在母親生病的那段時光,臉色總是很不好,聲音輕輕的柔柔的,每說句話都要歇一段時間。一開始還會流淚,漸漸的連眼淚都少了,雙眸像一汪乾涸的死水,黑幽幽的令人心慟。
儘管視線有一瞬的模糊,但沐華沒有哭,與方潔的心懷不甘和死不瞑目不同,李秋夢至死都真心想和沐山在一起,生不同寢,死同穴。
女人啊,那可笑可悲可嘆的愛情,也只有女人才會流淚……
歐陽恆從會議室出來,開啟手機,在眾多號碼中,有一個引起了他的關注。
他掃了周遭一眼,匆匆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
“喂,請問是袁君先生嗎?”
“是的,你有什麼事?”
“袁先生,您好,我是旭陽偵探事務所的葛勇,您委託我們尋找的人已經找到了,不知您是否能抽出時間面談?”
乍聞這個訊息,歐陽恆彷彿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直衝腦門,他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
“你挑個地方,我們見面。”
歐陽恆在趕往約定地點之前,先回家一趟,換上普通的襯衫和牛仔褲,將往後梳的頭髮全部放下來並戴上墨鏡。即便如此,他那高挑的個子和精悍的氣質,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並非池中之物。
“袁先生,這是我們拍到的幾組照片,請您過目一下。”
歐陽恆坐在某個人流混雜,擁擠吵雜的小吃攤上,劣香的啤酒味和油膩膩的烤肉味透過嗅覺廉價的刺激著味蕾。在一群邊狼吞虎嚥的食客中,他不易察覺的皺了眉,接過葛勇遞來的一沓照片。
“不好意思啊,袁先生,安排在這種地方見面。”
“我明白,不必解釋。”
“是,是,一看袁先生就是明白人。”
作為經驗豐富的私人偵探,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技能。葛勇深知坐在自己面前的這位袁先生的身份並不簡單,甚至連名字都是假的。
袁君是歐陽恆的化名,這幾年他只有這麼一個委託單子,因為連續不斷的砸錢,算得上旭陽的vip客戶了,葛勇自然不敢怠慢。
歐陽恆仔細翻看每張照片,照片上都有一個女人的身影,她濃妝豔抹,混跡於酒吧和夜總會等場所,身上所穿的衣物和戴的飾品看起來就是街邊貨。
歐陽恆雙眉蹙起,這個女人明明在逃走前捲走了不少錢,怎麼會落到自甘風塵的地步?
像是察覺出客戶的疑惑,葛勇連忙解釋道:“據說之前被個偽富二代給騙了,說是要投資什麼公司,那騙子捲了她的錢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這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麼?歐陽恆冷冷一笑,不過,這還遠遠不夠,花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他父親的賬總要和她清算!
阮梅掙開幾個調笑她的男人,從酒吧出來,夜已經很深了,她穿著緊身枚紅色小短裙,妝容在霓虹燈的衍射下俗豔得有些駭人,假睫毛有一半掉落下來,半搭在眼睫上,近乎遮住了整隻眼睛,她也不管不顧,從包裡取出香菸,開始找打火機。
“喂,臭biao子,總算找到你了!”這時從不遠處一個陰暗的小巷走來兩個凶神惡煞,帶粗金鍊子的男人,他們一前一後圍住阮梅,截住她的去路。
“欠我們的錢什麼時候還?”
阮梅嚇得煙都掉在了地上,眼裡閃過一絲驚慌,隨即又討好的笑道:“最近剛交了房租,再寬限我一點時間吧。”
“你tmd的少跟我唧唧歪歪,要麼還錢,要麼老子廢了你!”其中一男子一把揪住了阮梅的衣領,將她亂糟糟的長卷發向後拽。
“大、大哥,出門在外都不容易,要不……一起進去玩玩?”阮梅疼得臉都歪了,可還是帶著扭曲的討好的笑意。
話音剛落,那男子就像丟垃圾似的將阮梅丟了出去,女人柔軟富有曲線的脊背重重磕在牆上,發出一聲悶哼。
“呸,誰要碰你這zang貨!”男人伸出兩根手指,“兩天,兩天之內,再不還錢,小心我拆你身上的零件!”
待兩個男人走後,阮梅徹底癱軟在地,她摸了摸後腦勺,一手的血。還好,沒破相,要不然,連飯都沒得吃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阮梅苦笑了一下,將搖搖欲墜的假睫毛摘掉,揣進口袋裡。
歐陽恆這才碾了煙,從車裡下來,一步步走向她。
阮梅勉強直起身,就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直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