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支撐他一路前行的力量基礎。
他首先想的是如果阿爾弗雷德最終還是不得不承擔起抵擋巫妖入侵的責任,那他該如何最大程度的讓他以及他的阿爾弗雷德存活下來。
而之所以會首先考慮這點,實際上也是秦朝的性格原因,前世的他一直是個不折不扣的悲觀主義者,無論做任何事情,他也都習慣了做最壞的打算,所以他完全不會指望索倫城的貴族們能夠慷慨給予他兄妹哪怕是一絲的同情或者仁慈。
然而,等秦朝真正開始了考慮這件事情,他便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個疑問——是的,僅憑一個家族的確無法抵擋巫妖入侵,但問題是,為什麼之前所有負責斷後的家族都徹底消失再不存在了?難道所有人都死絕了?
這不現實,秦朝也斷然不會相信那些貴族全都無私的選擇了義無反顧的跟他們的家族同生共死。
那麼存活下來的人呢?
這個疑惑他下意識便表達了出來。
車廂裡,跟他嚴謹的站姿一樣,老弗農雙手平放在雙腿上坐姿也是格外端正,他聽到了他大人的疑問,卻並沒有回答,甚至便連神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動,依舊只是望著秦朝平靜而沉默——這並不奇怪,事實上老弗農也很清楚,只要認真考慮了那所謂的索倫會議,這個問題也很容易就能夠發現,並且他很願意相信,不需要他來解答,他的大人就可以從中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果然,幾乎剛表現出了他的疑惑,秦朝很快便也想到了問題的答案,他的神情瞬間複雜,有震驚有醒悟,當然更多的也還是憤怒,他眯起了眼睛,喃喃道:“原來這所謂的索倫會議並不僅僅是為了抵擋巫妖的入侵,巫妖也不過是貴族們手中的劍,我倒真是很好奇究竟是誰發起的這索倫會議。”
老弗農依舊沒有說話。
事實也正是這樣,無論哪個家族負責斷後負責抵擋了巫妖的入侵,即使最終在巫妖的潮流中倖存了下來,結果也只能是實力大損傷亡殆盡,那在這種情況下再去面對撤退後又返回的貴族們新一輪的侵略、瓜分,等待他們的自然只能是滅亡。並且從歷來抵擋巫妖的家族都再不存在這個事實中,秦朝也很輕易的能夠推斷得出,這些僥倖存活下來的貴族,即便選擇屈服選擇投降也完全沒用,那些返回的貴族也絕對不會留下仇恨的種子,他們必然會斬草除根。
而這就是索倫會議存在的真正意義,排除異己。
想到這些,秦朝越發沉重,他終於明白他最大最致命的敵人再不是眼前的北境巫妖,荒原上的貴族才是。
……
他再不猶疑,抬頭看向老弗農,眼神也格外堅定:“我需要荒原上所有家族的資料以及各家族掌舵者的喜好、性格等等,越詳細越好。”
老弗農隨即起身,像是完全沒有意外他大人的這個要求,只是在秦朝的疑惑注視下,他邊將輪椅推到秦朝的身前,邊道:“伯爵大人從前忙碌的時候,習慣將一些常用的檔案資料隨身攜帶,所以大人您需要的資料,書桌裡都有。”
秦朝恍然點頭,在老弗農扶助下,他艱難坐回輪椅,這期間,他不可避免的也就再次意識到這個時候的他甚至連站立的能力都沒有,無疑,這讓他原本稍微有了些亢奮的情緒再次低落下來,明顯到便連老弗農都清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變動。
看得出,老弗農原本沒打算開口說話,但在他推動輪椅走向書桌時,他終於還是忍不住輕聲道:“大人,您的雙腿可能是受傷的緣故,請您相信,等您傷勢痊癒,鬥氣逐漸恢復,您的腿也一定會康復起來。”
鬥氣。
這個詞彙讓秦朝下意識挑了挑眉,他接受了這一世的記憶,便當然知道鬥氣本身就是神聖大陸上一個重要的力量體系,並且他這副身軀非但從小便修煉鬥氣,某種程度上甚至還可以被稱為天才,僅僅17歲的年紀便擁有3級鬥氣的力量,這在遺棄荒原可實在不是一件常見的事情。
不過相當遺憾的是,從秦朝醒來,他就根本沒有感受到過鬥氣的存在,不知真是他受傷太重的緣故,還是他穿越後已經再不是從前那個阿爾弗雷德繼承人的緣故,記憶中那模糊的鬥氣力量似乎跟他再沒有了一點關係,他也完全感受不到那所謂的鬥氣。
這自然會讓秦朝感覺無比沮喪,但跟他眼下處境相比,這點沮喪也確實微不足道。所以他便沒有跟他的老管家提過這件事情,同時也沒打算提起這件事情,原因,一是因為沒必要,再就是考慮到阿爾弗雷德目前的絕境,秦朝不得不去擔心,如果被他身邊的人知道他從此以後很可能掌握不了任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