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這裡一切的一切都是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的。
這種感覺……很好,好到秦朝幾乎願意為守護這裡屬於他的所有而付出一切。
老弗農明顯沒能體會到他的興奮,在準備好的馬車停靠在了莊園門外後,他便推著他的大人轉了過去,向莊園外走去。而直到這個時候,秦朝才看到莊園裡有7、8個僕人正零散的站在莊園各處,他們都在為他們昏迷了整整3個月,本以為再不會醒來的少爺驟然甦醒而感到吃驚、感到驚訝。
但遺憾的是,他們明顯沒有資格表現出他們的情緒,所以不管秦朝的突然出現再如何的讓他們震撼,他們也只能低頭站在原地,甚至不敢抬頭直視他們的少爺。
本想微笑面對這些僕人的秦朝意識到他的表情根本沒人看以後便就放棄,這個時候他肯定沒心思去深入的考慮奴隸、平民與貴族3者之間的鴻溝,所以任由老弗農推著,沐浴著陽光,他便也是順著石子路向莊園外走去。
中間路過莊園門前的草地,秦朝擺手示意老弗農停了下來,然後他自己驅動輪椅走到草地的邊緣,望向草坪。
密涅瓦烏頭草顯然有著強悍的生命力,寒冬已經來臨,可草坪依然青蔥嫩綠,這裡早已看不到了任何血腥廝殺的痕跡,也很難想象就在3個月前這裡上演過一場激烈而血腥的廝殺——地上沒有鮮血,沒有殘肢,也沒有屍體,有的只是在陽光下閃著碧綠光芒的草叢。然而儘管如此,儘管眼前只有這平靜的草坪,呈現在秦朝眼前、呈現在秦朝腦中的,卻全部都是那一夜的鮮血,那一夜的廝殺,他甚至感覺他站在這裡,在他眼前也還是那場廝殺的畫面:鮮血橫流,慘叫連連,怒吼不止,殘肢與屍體遍佈草地。
這讓他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
在他眼前,是草地,更是戰場。
然後他將眼睛放在草地上那塊矗立著的黑色石碑上,石碑明顯已被清洗過,但鮮血依然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斑斑痕跡,顯得厚重而滄桑。
秦朝眼神空洞的看著石碑看了很久很久,最後在他終於轉動輪椅轉了過來的時候,不知何時已經有10來名騎士站在了他的身後。
騎士當然都是阿爾弗雷德的騎士,他們可能沒有參加那一夜的廝殺,可能也是從那場慘烈的廝殺中倖存下來的,但不管怎麼樣,能夠在這個時候還出現在阿爾弗雷德莊園,守護著他這個阿爾弗雷德的繼承人,他們的忠誠顯然不用懷疑。
秦朝打量著這些鎧甲鏽跡斑駁並不明亮的騎士們,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會放棄他們的生命也要忠誠於阿爾弗雷德,也無法理解這在他看來根本就是愚蠢的忠誠,但這都不會妨礙他心中的激盪與感動。
騎士們統一向他彎腰行禮,動作整齊而簡練。
迎著這10來雙或堅定、或猶豫、或驚喜、或驚疑的眼睛,秦朝緩緩將他的右手貼在了他的胸膛,堅定且認真的說道:“與阿爾弗雷德同在。”
“與阿爾弗雷德同在!”
低沉且沉悶的吼聲終於讓眯起了眼睛的秦朝在絕境中看到了那麼一絲微不足道的希望,他再不猶豫,示意老弗農推動他的輪椅向著莊園外走去,也向著誰也不知道的深淵決然走去。
莊園裡,便就只剩下那塊斑駁的黑色石碑靜靜矗立,石碑上被鮮血染成了黑色的字跡愈發清晰。
“我的孩子,如果你正處於苦難,請你謹記,處於苦難中的人,沒有悲觀的權利,如果悲觀了,就會失去面對苦難的勇氣,也失去與苦難抗爭的力量,結果只能是承受更大的苦難。”
第三章索倫會議
馬車顛簸。
等阿爾弗雷德的城堡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秦朝的視野,秦朝心中的激盪便也逐漸平息,他隨意打量車廂內部,這才發現車廂裡的裝飾簡直堪稱奢侈,從地板到頂部清一色由暗紅金絲絨毯鋪墊不說,在車廂尾部那張華麗的小床旁甚至還擺放了一張小型書桌以及一鼎暖爐,實在是讓秦朝不得不感慨哪怕僅僅是輛馬車,也比他前世的臥室要舒適太多。
他神情複雜的自嘲笑了笑,沒有太多的去考慮這場為他帶來奢侈生活與所謂貴族身份的穿越到底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只是在收回打量車廂視線的同時,他也開始認真考慮就他目前的處境來說,他應該做些什麼或者說能夠做些什麼。
不否認秦朝對他這時所面臨的處境依然束手無策,可看到了那塊黑色石碑,再看著這些緊緊追隨在他馬車左右的騎士,他當然也會生出一些與苦難、與絕境抗爭的勇氣,儘管這份勇氣可能微不足道,但這確實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