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遮遮掩掩的向這裡看得人看上一眼。
他什麼也不說,什麼都沒做,就這樣轉過身,丟下了自己的工作,丟下了他的一大幫屬下,一個人走了。
而他所沒有看見的,是在他走後,他的幾個屬下相互交換了一個詭異的眼神,然後,其中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隊伍。
君樾傾一個人渾渾噩噩的走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周圍嘈雜的聲音似乎像是隔了一面牆,恍恍忽忽的讓人聽得不怎麼真切。
……他們到底要我怎麼做才甘願?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這樣……既然不想讓他存在,為什麼那時候不乾脆點直接殺了他,而不僅僅是毀了他的貞節?
貞節……貞節……君樾傾無聲的笑了笑。曾經,他以為自己已經經歷了人生最痛苦的事。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什麼叫……痛。
到了這個時候,君樾傾已經沒有了上次失去貞節時撕心裂肺的感覺了。現在,他既笑不出,也哭不出,唯一的能感覺到的,除了麻木,還是麻木。
君樾傾神色恍惚的走著,不覺竟來到了泠湖旁。
鴛鴦,水鳥,荷花,小舟。今天的泠湖一如往常,清麗非常。
君樾傾怔怔的望著清澈的湖水,心裡越發的空洞起來。
……自己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僅僅是為了一遍一遍嘗這著痛苦的滋味?他下意識的握緊了拳,用力之大,甚至連指關節都開始泛白。
就在君樾傾獨自咀嚼著痛苦時,一個面貌衣著俱普通異常的人裝作不經意的從君樾傾身邊擦過。
在他經過時,君樾傾感覺到了一股暗勁侵入他的身體,把他推向湖中。
雖然察覺到了這股暗勁,也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但君樾傾卻沒有反抗。不止沒有反抗,甚至連閃躲的念頭都不曾在他的腦海裡出現過。
順著這股暗勁,君樾傾的身子晃了晃,毫無聲息的掉進了湖中。很明顯,這個結果是經過了精心策劃的,否則,那股暗勁的力道絕對沒有這麼精確。
在冰冷刺骨的湖水裡,——雖然現在是夏季,但君樾傾卻覺得這一刻的湖水,比任何時候都寒冷。他茫然的睜著眼,看著模糊的,一如他扭曲的人生的水底,發出了無聲的笑。
洶湧的暗勁在他身上流竄著,加速了他下沉的速度。但君樾傾卻絲毫不在乎自己的情況。他張著一雙漂亮卻無神的眼睛,心思漸漸回到了從前。
兒時的無憂,母親死時的悲傷,被迫承擔起責任是的無奈,失去貞節時的哀痛,以及,在聽到她的死訊時的心死……
一幕幕的畫面在他眼前閃過,最後定格在了沈耀的一個柔和的微笑上。
君樾傾慢慢的合起眼,讓意識隨著身體一起沉淪。
耀……如果有來世……我只要你……只要你……
第六十七章
“砰——啪——”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從納蘭王爺的書房裡穿出來。
這個一向以溫文爾雅著稱的納蘭王爺,此刻正紅著一雙眼,用殺人的眼光盯著眼前的人。
“你說什麼?!”她咬著牙,盛怒的吼道。
下人苦著一張臉,哆嗦的站在一旁,這個時候,就是再借他一個膽,他也沒膽子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呀!天知道眼前這個暴怒中的王爺會不會因為一時的憤怒而殺了自己……
“……退下!”納蘭王爺用力的握著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
聽到了這句話,那個顫抖的站在旁邊下人如蒙大赦,一刻也不敢耽擱退了下去。
“納蘭魄……納蘭魄!”納蘭王爺抖著唇,在書房中來回走動著。“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你就非要我斷子絕孫?!”
“大夫,主子不會有事吧……”墨書擔憂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君樾傾,不安的問坐在一旁奮筆急書的大夫。
“大人沒事,但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住。”大夫低垂著眼,面無表情的說。
聽到了這句話,君樾傾的身子微微動了動,原本就蒼白的臉更顯連一絲血色都沒有了。
“大夫,有沒有辦法……”一旁的清羽焦急的問。
“不可能。”大夫冷冷的說。
“大夫,你要知道,這個孩子可是王府唯一的繼承人!”看著大夫冰冷的面容,心煩意亂的清羽不由語帶威脅的說。
“既然這麼想要這個孩子,那又為什麼這麼不注意?”大夫完全不在乎清羽的威脅,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君樾傾,微帶譏諷的說。
“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