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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軍,都肯為了我花鳳儀頻頻破戒,又何況一個色慾昏心的皇帝?你且走著瞧好了。”

哼,好個惡毒的小辣椒,只不過是騙了她一個身份而已,竟要鬧到取自己性命來解恨。

他的目中便鍍上了殺氣,左手持弓,箭在弦上重重摁下。

“是極,是極!將軍與那痘婆娘洞房之後,記得託夢給老大人,皇上已許諾屆時封她為一品誥命夫人。將軍雖與小公主無緣,總不至因此吃太多虧……”那邊廂趙檜還在嘴上痛快,半句話沒說完,脖子卻忽地穿出一個血洞。看到蕭孑垂在手腕上的弓空了箭,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整個兒便已從車轅上栽下。

“他媽的,狼心狗肺!白白替他癸祝打這許多年江山,全當餵狗吃了!”

寂靜的山谷忽然響起一聲粗吼,緊接著頭頂上方飛來數不清的雪團與利箭。早就困頓不堪計程車兵們哪裡能應對,見狀紛紛捂首逃竄。卻來不及多跑幾步,頃刻間便已身中數箭,被滾落的雪團軋去了黃泉。

…… ~ ……

殺戮漸停,夜空已黑透,只剩下稀稀朗朗幾點星光。

陰狹的山谷下橫屍三千,在空氣中瀰漫開一股新鮮的死氣。四周清悄,那一具具或匍匐或扭擰或驚懼的無魂之軀外,只見一騎汗血寶馬臨風而矗,馬背上年輕的將軍容色冷鬱,一襲銀色鎧甲在雪夜下閃爍著凜冽寒光。

又過了不多久,暗處裡陸陸續續走下來數百個弟兄。

大李走在最前頭,翻出車板下不停哆嗦的賈高,揪著衣襟拖到蕭孑跟前:“媽了個巴子的,白養這群酒囊飯袋,一點也不經打!”

賈高渾身抖得像個篩子,哪裡想到這小閻王暗地裡還有佈置,他帶的兵自然是能打的,現在三千羽林死絕,只怕自己也沒甚麼活路。

拼命磕頭哆嗦:“求、求大將軍饒命……這、這實在不是小的主意啊……實在是鳳儀小公主與皇上談條件,說用將軍的命抵她母妃的屍身,不但幫皇上清了君側,報了她的仇,還能省下三座城池換將軍的腦袋。哦,我這裡有證據,將、將軍您請過目……哎唷!”話還沒說完,腦門便被踢了一腳,嚇得頃刻尿失禁。

“空口白牙亂誣陷人,我們將軍與小公主情深意切,許你在這裡造謠?滅了你!”大李打他腦袋,罵罵咧咧地接過信箋,瞄了一眼遞給蕭孑。

蕭孑接至手中一看,但見幾行清澀小楷——“冤債皆有主,蕭狗且償命。北路布險關,譴他護棺行。了我逝母恨,清君身側危。”

“咳咳……”只看得胸腔猛地一嗆,一口血差點湧出來。

把信紙揉進掌心,本來欲要碾碎,驀地卻又收斂。

那邊廂賈高還在磕頭:“這是當日鳳儀小公主給皇上的信,微臣偷出來臨摹了印子,怕慕容七知道我們殺了將軍,沒法兒交代……您、您也知道,這些年他心裡就只記掛著您一個……咕嚕。”

話還沒說完,腦袋就已經滾去了地上。

嘀嗒、嘀嗒……

睜著兩顆暴突的眼睛,看見蕭孑手中的長劍蜿蜒淌下來一縷鮮紅,死不瞑目。

蕭孑橫眉冷覷,劍鋒一挑,果然從賈高的腰帶裡挑出一枝黑烏鴉毛令箭。容色便異常的冷肅:“割了這兩個的腦袋,揀一顆送與狗皇帝吊燈臺。”

“呸你個清君側,最該殺的就是你們這群碩鼠!”那血腥濺到大李黝黑的臉上,大李很尷尬。他剛才也瞥見信上的內容了,將軍浴血沙場十年,從來殺伐果決、不留羈絆,能為小公主做到這一步,可見是有多麼喜歡她。欸,小公主這一招也忒絕情。

幾步走過去,把兩個佞臣的腦袋利落地提起來,邊走邊訕訕道:“呃,不過是當街親了兩口,巴掌也煽了,錯也賠了,小公主對將軍這麼做,也確實……確實略有點心狠哈。若是知道將軍為了她,連天下都敢反,只怕不曉得要多麼後悔,多大的氣也該消了。”

“軲轆軲轆——”幾名將士推著燕姬的棺木走過來,聽見這話臉色都有點不自然。

大李是邊陲軍防裡有名的大喇叭,現下弟兄們無一不知將軍為了續香火,在塞外騙了當年晉國逃亡的小公主。他雖平素冷淡寡言,然而對一干出生入死的將士卻平易近人。一時這個才問:“將軍,燕姬的屍身要怎麼處置?”

那個便已答:“不如弟兄們一路護棺木隨行,也好去到小公主的跟前,替將軍說幾句好話!”

哼,好話麼?此刻不是說不說好話的問題,而是她準備怎麼面對自己。蕭孑涼涼地扯了扯嘴角,並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