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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蕪姜問蕭孑:“你給我買這樣多幹嘛?反正戴了你也不看。”

廂房內燭火氤氳,她這般半低著頭說話,蕭孑斜眼睇去,便只見她一抹緋紅抹裙半透,外頭束一層素紗,在腰上輕輕打一個易解的結兒。這陣子被自己關在後院養肉,肩兒已不似早前纖薄,那白皙小頸上落一枚紅玉,玲瓏盈透地點在胸口,隱隱可窺見底下猶抱琵琶半遮面。

又長大了。

呵,小辣椒,給她的時候死守著不肯,放她安生了又穿成這般來勾引人。

☆、『第七九回』織蘭

當年大梁還未崛起,晉的富庶居列國佼佼,作為孝業帝最寵愛的小女兒,那屠宮之夜下蕭孑見到蕪姜,只見綾羅綢緞楚楚如尤物。

後來在別雁坡遇見,卻已變作個清樸的胡族少女,穿一抹洗舊的布襖襦裙,去貨郎處買一珠廉價耳環,也得捧著小金庫猶豫半天。忽而高高興興地站去妲安跟前,又總被那傲慢的郡主嬉言取笑。他那時遠遠看見,便總是道不出一股情愫,分明只將她當做獵物,怎生卻被她頻頻牽動內心。

蕭孑輕勾嘴角,復又沾墨執筆:“送你的。我說過你所欠缺的,來日都要補償於你。”

這人真是壞,突然面無表情地來一句,也叫人聽得直肉麻。

蕪姜有點沒骨氣的小感動,抿了抿唇:“吶,你爹給你留多少銀子,夠你這樣花?”

那糊塗老頭吃糠咽菜,誰曉得私下到底貪了狗皇帝多少金庫。蕭孑故意戲蕪姜:“懂得為我操持內政了?不如你把早前那一萬倆還我,反正你也不肯生。”

“孳——”忽而一滴蠟油滑落,眼見得就要滴上她手背,下意識便將她手兒抓過。

四目在氤氳燈火下對視,周遭靜悄悄的,那燭火綻開一片黃暈,兩個人凝來瞪去,便膠凝著移不開了。

蕪姜臉一紅,揩著裙裾想站起來:“還就還。那你把母妃的棺木給我取來,明兒我就去找阿耶阿孃了。”

好個絕情小妞,一叫她還錢就翻臉不認人。那藏錢的功夫甚厲害,一萬倆銀票給了她,便如沙子沉進大海,哪兒還捨得再掏出來。

蕭孑扯住蕪姜的袖子,把她一臂拖進了懷裡:“棺木取來給你,然後你呢,答應我的什麼時候給?除了銀票。”

“我答應過你什麼?”蕪姜問著,忽而抿了唇。

蕭孑輕咬她耳朵:“誰拿了你母妃的棺木你就委身於誰……這不是你應下我的麼?說,今晚穿成這樣是不是想勾引我?”

這問題其實不用回答,只看她塗了胭脂的唇兒便一目瞭然。嬌蠻的小饞妞,上一回叫她‘吻’了一次,硬是兩天不肯搭理人,這一回偏要聽她自己開口。那清勁指骨隔著素紗,在蕪姜的腰谷若有似無勾弄著,偏就是不肯親近下來。

他好像天生是壞,對這些事無師自通,那戲弄人的花式信手擒來。蕪姜耳鬢又有些熱熱的,修長雙腿在裙下不自覺地蠕了蠕。他卻兀自俊顏冷淡,勾著唇角好整以暇。

哎,被看穿了企圖的感覺好羞恥啊。

蕪姜打退堂鼓了:“誰想勾引你,自作多情……過幾天就是端午了,方才洗完澡太熱……唔,放我下來。”說著,紅著臉兒把裙裙拽回來。

那紅紅撩人眼眸,線條依稀美麗。他視線一恍惚,到底被她勾念起裙下的嬌與媚,心裡又想要她,面上只作不明瞭。不能上她的套,這小妞饞的只是表面的卿卿我我,真要與她玩真的,她卻又臨陣退縮,過後受折磨的只是他自己。

蕭孑看了眼更漏,見已近子時,便把蕪姜抱起來,在牆角的小榻上一落:“棺木已送至你耶孃處,即日就帶你去找他們。那織蘭河岸空氣淨好,你母妃應適於在那裡火化,但要入你父皇的陵墓,只怕還須等上一年二載。睡吧,我處理完公務便來陪你。”

玄色銀絲的綢袖滑過她削肩,兀自站起來欲走。

已是五月的天,連視窗飄進的夜風也帶著幾許燥悶。榻上鋪了層薄席,躺下去微微有些涼,蕪姜把他袖子一拽,就勢拖回到床邊。他清健的身軀俯下來,兩個人唇與唇貼得那般近,只差哪一個人先吻出去。

蕪姜凝著蕭孑清削下去的臉龐,他已經一連半個月每晚只睡兩三個時辰了。

她忽而又心疼他,不肯閉眼睛:“我不要你去處理公務。你打了天下,就討厭我了。”

蕭孑好笑地捏她小臉:“栽贓陷害。我打天下莫不都是為你?哄你都來不及,何來的討厭?”

蕪姜偏過頭:“那你一連半個月不碰我。他們說你藏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