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看著我癱在路邊,笑道:“還有不遠就要到了。”
我呼哧呼哧的喘著,斷續道:“我真不行了……真不行了,缺乏鍛鍊。”
狐狸架起我前行,淡道:“我說些事給你聽,你就別老想著累了。”
腿像灌了鉛,我拖著步子痛苦的爬著山階,根本不想聊天,狐狸見我興致缺缺也不在意,自說起來。
“阿琪她……既是師傅的徒弟,也是師傅的養女。”我瞥他一眼,怎麼說到她了,還想著跟我解釋呢。
“我上山那年,她已經跟著師傅了。”
我喘著粗氣道:“是不是……和阿珂一樣?”
他驚訝的望我:“你怎麼會知道阿珂?”
“我認識韋小寶,阿珂現在嫁給他了。”
他點點頭:“不太一樣,阿珂是一出生就跟著師傅了,阿琪與我都是少年才進師門。”
提到阿珂,我心中一跳,轉臉仔細回憶了一下,一直糾結著狐狸不信任我的問題,沒注意這個名字的特別之處,聽狐狸這麼一說,好象還真想起來點兒,九難的另個徒弟阿琪,不就是嫁給蒙古王子的那個姑娘嗎?我高興的晃晃腦袋:“我知道,阿珂叫她師姐的。”
狐狸輕笑:“你知道的還真不少,都是阿珂告訴你的?”
我含糊的嗯了一聲:“差不多吧。”
他又道:“阿琪她沒進師門前被人欺負過。”
“嗯?”我沒反應過來這個欺負的意思,“被打過?”
他無奈的笑了笑,我瞬間明白了,是那個欺負!心臟一陣猛跳,阿琪這麼彪悍的俠女子還有這段傷心事呢。
“那時年少,山上只得我與她同齡,練功之餘愛在一處說說話,阿琪性格頗似男子,與我相處甚是愉快,一日偷買了酒上山,她醉酒後便將此事告訴我了。”
我無語望天,花大姐酒醉向他說了自己的仇人,阿琪酒醉向他說了自己的痛處,他到底哪裡能吸引女子把他當成姐妹般相處?我看他比起蘇紫伊來差多了。
“我覺得她甚是可憐,一衝動便去求師傅為我們立了婚約,想著以後若沒人要她,我就娶了她。”
我一邊雞肚,一邊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雞肚的是原來他是自己搬的石頭,主動求的婚約;敬佩的是他小時候心腸多好呀。還知道為小姐妹著想,長大了怎麼變得這麼不厚道呢?
“現在我有了你,”狐狸的聲音緩下來,和著林子裡幾聲清脆的鳥叫,聽進耳中甚是柔和,“阿琪我會跟她說的,感情無法勉強,她和師傅應該能理解。”
我嗤笑:“人家才不願意嫁給你呢,她會有更好的歸宿。”
狐狸疑惑望我,“你怎麼知道?”
我顧左右而言他:“只有我腦子進了水,才會倒黴的跟上你。”
他板了臉狀似嚴肅道:“什麼進水!以後不許說我聽不懂的話。”
插科打諢兩三句,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
接近山頂的時候,我的體能達到了臨限,身體的一半重量都掛在狐狸胳膊上,仍是覺得氧氣不夠,臟腑似要爆裂般難受,太久沒爬山了,以我這種身體素質,即便轉成了正式導遊,恐怕也不能勝任。
眼前現了一條平坦土徑,幽幽曲曲隱在林草間通向不遠處一座狀似廟門般的地方。狐狸放開胳膊:“到了,神女祠,我師傅修行的地方。”
我做了幾個深呼吸,嚥了半晌口水,方能開口道:“神女祠?襄王神女的那個神女?”
狐狸微笑:“原來你也讀過神女賦,走罷,這個時辰師傅應該正在誦經。”
隨著狐狸踏進祠堂,禪息撲面而來,院內幾無多餘雜物,既空且淨,正堂齊整的對著院門,堂前放定一鼎,鼎內白煙繚繞,堂側兩邊各有些房子蔽於柏樹後,祠堂內佛香瀰漫四溢,高几上塑身青佛一座,佛前供品若干,三個拜佛墊整齊的排列在地上。
進了這祠堂,人彷彿不自覺的就嚴肅起來,四大佛教名山我在現代時都去過,人說“可惜湖山天下好,十分風景屬僧家”,從修佛化道的人居住之所就可看出,他們喜歡大自然;喜歡寂靜;喜歡獨處。也許集了天地之靈氣的山巒,最能體現佛教〃超凡脫俗,清淨虛寂〃的思想境界吧。
沒先找師傅,狐狸進了祠堂第一件事就是拜佛,見他點了香燒拜,我忙也跟著跪下磕了三個頭,心中虔誠默唸,佛祖啊,我知道你是存在的,不然我也不會有機會在這幾百年之前的神女祠堂向您叩拜了,只求您無論如何保得我在現代的家人平安;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