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布宗騎兵團就四方逼近射箭,或是使用長柄的星錘,逼近猛砸,馬蹄攪起的煙塵四處瀰漫,極具震駭效果——區區三百名騎兵就把一支五百多人的步兵連隊給圍起來了。大連隊宿營總管梅洛就在這支連隊當中,開戰伊始就被箭給射落馬下,胳膊被扎穿,所有士兵將他護在核心。一致長矛對外,排成刺蝟般的隊形,勉力格擋抵禦。
已經在那邊上坡的比雷爾。急忙帶著倫巴第分隊和“法羅夫連隊”回身馳戰,準備把瓦拉幾亞連隊給救出來。結果一片馬蹄聲震天動地而來。另外支特拉布宗農軍騎兵團,舉著魚龍旗自另外的山坡飛奔而至。比雷爾急忙將部眾撤回去固守——一時間,這支騎兵團就閃電般穿插其間,將梅洛與比雷爾所部給撕裂開來,雖然相距僅有數百步但根本無法靠攏,山坡山腳處混戰一片。
大約一個半個古裡外,鬚髮花白的老將軍西奧多羅親自帶著自己最倚重的友伴騎兵團,人馬皆披重甲掛檔,擎著黑聖母畫像,靜默著如一片黑色的旋風潮汐般,踏著碎石山坡,慢跑而來,“跟隨我吧孩子們,把孱弱的敵人像臭蟲般碾碎!”老將軍向著左右緊緊靠攏在自己旁邊的,只露出雙眼睛的騎兵吼道,雖然無人出聲應答,但所有騎兵整齊劃一的步伐,還是像面鐵壁般朝著危殆的瓦拉幾亞連隊逼去。
“真是狂妄西奧多羅,連步兵都顧不上等待嗎?”對面的山坡上,高文亦帶著所有的騎兵出現,看著下面的戰局。隨後便緊急命令:也不顧在後面繼續急速行軍的步兵、弓箭手和下馬騎兵,“騎兵連隊們,給我先朝著比雷爾旗幟所在的方向衝過去!”
“哦哦哦!”四百餘名騎兵,舉著戰斧、釘錘和刀劍,舉著所有的戰旗,跟著白色披風獵獵的高文,漫山遍野地朝著對面孤立的山坡席捲而來。晃動的快銀馬頭後,高文的眼光死死盯住了正在比雷爾陣線前逞威的農軍騎兵,兩邊的灌木和荒草,轉瞬而過,不斷喊著“木扎非阿丁你們把旗子舉好,引導後面的突襲,別畏懼弓箭!”
這會兒,比雷爾站在兩支連隊的前列,不斷用鐵殳格擋著撲來交手的騎兵,和飛來的箭矢,這群騎兵的裝備實在是太精良了,雖然高文也很注意用新銳昂貴的裝備來增強隊伍的實力,但是與西奧多羅的這批騎兵比起來,確實還要稍遜一籌,所以他們可以面對著倫巴第人的矛尖和槍頭,囂張地發動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前側的騎兵突來,後側的騎兵就列成橫隊,拉弓射擊,而後交替而來。
法羅夫連隊的義大利老兵,已有快半數戰傷,倫巴第分隊的前列也陣亡了二三十人,“打下去,別忘記了昔日我們在聖阿特金斯的奮戰!大公閣下是必定會來增援我們的!”滿面疤痕的比雷爾,狂呼酣戰,鼓舞著身後士兵計程車氣,不到最後一刻,是絕不能放棄的。
忽然,比雷爾覺得腳底下的土地顫抖戰慄,一陣陣力量的波動,順著陣型的後方滾滾而來,他趁著戰鬥間隙回頭看去,高文如風般帶著所有的騎兵,自他們佇列的兩側奔湧而過,伴隨著所有步兵的歡呼。
武器紛紛格戰在一起的聲音,炸雷般響起,騎兵連隊所有人雖然賓士而來,十分疲累,但還是帶著一往無前的氣概,順著山坡而下,迅猛突襲了橫切其間的特拉布宗農軍騎兵們,一陣急促的號角聲,當先的農軍騎兵火速分為兩翼,脫離了纏鬥。
而後另外支包圍瓦拉幾亞步兵連隊的騎兵團,也很敏捷地脫離了交戰,與西奧多羅趕來的友伴騎兵團會合在一起,而後三支騎兵團前後排成了“品”字形,重新開始擊鼓列陣,對著殘缺不全的高文隊伍虎視眈眈。
“別急躁孩子們,仔細觀察敵人,看看他們的陣勢,看看他們有沒有後手,再決定劍刃應該刺向何處。”西奧多羅也停下了腳步,眯縫著眼睛,在黑聖母旗下約束著部眾。
“真是慚愧,行軍總管閣下。”受傷伏在馬背上的梅洛,在帶著綿延上坡,死傷累累的瓦拉幾亞連隊,經過高文和騎兵身邊時,痛苦地說到。
“照顧好所有的傷員,朝著那邊山坡去,有同袍接應,還有,儘快回覆好身體,這個仇怨我們遲早要報的。”隨後,高文舉起手臂,而後對著陸續趕上來的隊伍喊到,“現在,以這個山丘為基點,我們交替掩護——比雷爾你集結所有還能戰鬥的人,佈陣在我來到的那座山地上,豎起旗幟——兩個時辰後,我撤往彼處,你來掩護。”
“是的大公閣下。”比雷爾迄今還是喜歡稱呼高文為“巴里大公”,不喜歡用阿萊克修斯賜予的官銜來叫。
當隊伍開始交錯時刻,西奧多羅騎兵隊伍的後面,各支步兵分隊也從山徑裡陸續湧出,